这双眼睛
主人，他自然识得，只不过这副神情，却叫贺顾吓
跳。
“珩……珩
因为他从来便不喜欢这样裹挟着鲜血气味，或者说是裹挟着鲜血切。
可此刻又次在子环身上闻到，他却完全没有觉得反感——
甚至在这浅淡气味包围之中，怀里那副温热青年躯体，反而愈加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他喜欢到底是怎样子环呢？
难不成只要是这个人身上切，便都会如同这样……好像叫他被下过蛊样
？
点点不易觉察血腥味，又好像混杂着兵器金属味，还有子环身上特有点淡淡皂荚香味。
凌冽、带着些许杀气和北地寒意。
这气味在前世那个效命于皇兄麾下贺子环身上，十分浓烈，浓烈到就好像带着点野兽独有攻击性和警觉感。
所以前世即便是那个手上还没沾过血、直以为只要自己龟缩在“裴昭瑜”壳子里，失掉可以与大哥夺位继后嫡子这层身份，便能永远守护在母后身边，避过纷争、天真到近乎愚蠢“恪王”——
见之下，也能觉察到他危险。
儿才轻轻敲敲门，在外面问句：“皇上？”
裴昭珩手揽着睡着贺顾，放下手里那本游记，低声道：“什事？”
斋儿道：“公主府人……还有言家人，遣人来问贺将军何时回去呢，说是……说是福承公主想她爹爹，闹着要见贺将军呢。”
裴昭珩道：“知道，你告诉他们，叫他们等着，宫门落钥前会回去。”
“是。”
裴昭珩有些恍惚。
这世，本该护得子环再也不必染上这种气味，到头来却竟然还是失败。
……也罢，也罢。
或许只有这样，才是贺子环吧。
贺顾在睡梦之中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稍微费些力气睁开眼，没想到却竟然真对上双有些迷醉、熟悉桃花眼里。
但是重生后这世，子环身上却没有那种味道。
取而代之，是少年人身上独有，阳光皂荚香味，不带点脂粉气，清新却又醒人心脾。
可如今，这味道竟然又回到子环身上……
尽管和前世相比，很淡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提。
——裴昭珩原以为他该是不喜欢子环身上，再次出现这种味道。
许是皇帝和内官都有意压低声音，也许是他实在太累，贺顾睡得很沉，并没有被谈话声惊醒。
裴昭珩动作极轻把他鬓边散落额发往后拨拨，看着他合上眉眼出会神。
这样抱着他，鼻翼就也都被子环味道萦绕着。
这味道很陌生……也很熟悉……
裴昭珩知道，因为这是前世贺子环，身上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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