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德。”
孙绍宗忽然转头问：“仵作验尸时，可曾动过尸体袖子里
东西？”
“这个
勘验完头部之后，就轮到被害人四肢
。
僵直、坚硬、腐败……
除此之外，还有与年纪不相称肌肉群。
将近七十岁年纪，还能保持这样健硕体魄，可着实不容易呢。
不过……
杨志铭顿时吐更厉害。
猫着腰、扬起手，胡乱摇摆几下，便跌跌撞撞冲出书房。
嘁~
这种货色，竟也好意思在大理寺供职！
孙绍宗懒得再管他，又没事人
样掰开尸体口腔，检查尸体口腔内腐化、以及损伤情况。
可也是派端正长者风貌。
不过现如今他面色乌青、七孔流血，还由里到外喷着腐臭，便再怎
端正相貌，此时也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孙绍宗首先检查下尸体肌肉僵硬程度，然后又扒开林齐晟眼皮，检视下他瞳孔。
噗呲~
虽然已经尽力收束力道，但当左眼眼皮被掀起时候，股黏稠浊白液体，却还是泉涌似溢出眼眶。
他既然身体十分健康，仕途也称得上如日中天，又怎会突然要告老还乡呢？
而这与他死，又是否有某种关联？
心下揣测着，孙绍宗又把手伸进尸体袖囊里，先是摸到些坚硬沉重小物件，约莫是私章印信之类金属物。
再把指头顺着缝隙往里探，下面却多是些蓬松丝绢。
半晌，他才把那些东西掏出来，果然不出所料，是两枚分量不轻铜制印信，和块松软宽大娟帕。
等这面部五官全都检查完毕之后，他也大致得出个结论：林齐晟确已经死掉三至六天。
之所以时间跨度如此大，是因为还没有全面勘验清楚；二来，却是因为尸首曾在其它地方长时间储存过，后来才移尸到书房，在确认藏尸地环境、温度之前，自然无从精确判断死亡时间。
至于孙绍宗会做出‘凶手曾经移尸’判断，则是基于尸体头部侧后方不正常压痕，以及左臂手腕斜上方尸斑。
尸斑这种东西，只会出现在尸体‘低下’部位，基本不可能出现在朝上地方。
而头部侧后方压痕就更不用说，这软塌十分平整柔软，周遭也没发现任何坚硬物体，那呈现出不规则锥形压痕，总不会是凭空出现吧？
呕！
杨志铭本就在极力忍耐，看到那浊白粘液，混合原本紫黑毒血，在尸体脸上颜射似蔓延着，当场就把午饭贡献出来。
孙绍宗回头斜他眼，淡然道：“杨大人千万保重身体。”
说着，轻轻拍拍杨志铭背，顺势把指尖沾染腐臭瞳水，全都抹到他官袍上。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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