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他
直沉浸在自己
负疚中，却忘记
石岩转述话里，明明白白说是“有愧于你”。
那个肯等他十年沉舟，那个肯为他坦然赴死沉舟，那个重活世仍愿为他百死不悔沉舟，始终都没有变。
始终都将所有担子都担在自己身上，始终都将所有过错都归咎于自己。
也始终都没有学会爱惜自己。
这几个月冷漠疏离，柳重明始终都以为是因为亏欠和怨恨，却因为那夜“自寻死路”，隐隐找到出口。
“沉舟，
很后悔，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教过你很多事，但是忘记教你怎
爱惜自己。”
曲沉舟痉挛似要抽出手，却被握紧。
“沉舟，你走之后，有很长时间困在那些旧事里，想保护你，又不敢靠近你，怕你见到，就会想起对你伤害。”
“是对不起你，曾想着，只要你好好，就远远走开。只要你愿意，让就此消失也好。”
这话仿佛戳中曲沉舟痛处，句“不要”脱口而出。
太大，只能恨声道：“有什快说，还没有沐浴！”
他话出口就后悔，可已经来不及。
柳重明从身后将他打横抱，便向屏风后走去。
“柳重明！”他又急又羞，几次挣扎不开：“大胆！如今可不是你……”
“什？”柳重明并没有毛手毛脚，只轻轻将他放入浴桶，去旁取水瓢过来：“你不是，是你，行不行？别这大声。”
他想明白小狐狸决心，这决定让他骨头缝里都是寒意。
“沉舟，无论从前为你做过什，都是心甘情愿。”
“也许是他，也许不是他，但无论是哪个，都不会愿意看到你对此耿耿于怀。”
“不要意孤行地去走死路，你不再是孤身个人，们有很多方法可以
“猜真是没错，你怎这傻。”
柳重明轻轻叹气。
那夜搂着抽泣小狐狸，听着那句“为什要自寻死路”，他原本是动情之处，回应句——都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去死。
可之后冷静下来，越来越发现自己犯个天大错误。
如今对曲沉舟避让，并不是对方真正需要。
曲沉舟靠在桶边，氤氲热气熏红眼睛，他不想让人看见，洗洗脸，问道：“你要说什？”
柳重明撑着桶沿俯身看他。
“沉舟，从姐姐生产那天见你到现在，想许多。直以为自己什都想起来，有跟你对等记忆，但是发现忽略件事——你是因为什重生呢？”
曲沉舟无法自抑地抖下。
“因为从前是吗？”柳重明半蹲下来，握住他紧抓在桶边手，慢慢包在掌中，凑在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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