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这种事情,她可比她们有经验多。
梅娘冷笑。
那些珠宝首饰,根本带不走。
最后不是充公,就是便宜来抄家那些大头兵。
然后,不论男女都要被下狱。
汪正从来都没有想要对她有所隐瞒。
但是她介女流,以夫为天,她从未想过去阻止。
甚至可以说,她十分享受着那样烈火烹油富贵荣华。
做“汪夫人”感觉太好,被人高高仰视,前呼后拥感觉,让她彻底忘记倚门卖笑痛苦。
如果这是个梦,那她辈子都不想醒来。
她本不姓梅,只是觉得自己这样人,流落到那样地方,就像是梅花落入泥沼之中。
她以梅花自况,哀叹自己不幸身世,将自己花名取为“梅娘”。
在行院那几年里,她凭借天生美貌,手书画技艺,在桂林府章台柳巷中博出声名。但是内心,却是无时不刻不盼望着有个男人可以出现,可以将她带离这个污秽不堪世界。
汪正就这样出现。
像是天神样,带给她光明和希望。
汪直比个“嘘”手势说道,“娘也要去躲起来。娘躲到外头去哦。”
“嗯!”
汪直点点头,然后警觉地捂住嘴巴。
游戏开始,谁都不能出声哦。
梅娘关上柴门,转身来到院子中。
浔州城监牢,应该比北方要更加阴冷潮湿吧。
毕竟现
是,她就是这样个无药可救虚荣女人。
毕竟她连自己亲生儿子都可以抛下。
梅娘苦笑。
终于,报应来,朝廷查到丈夫犯下事情。不管是贩卖私盐,勾结叛军,还是威胁*员,都是抄家灭族重罪。
那些丫头们跑什呢?她们哪里跑得过那些当兵?
他怜她,宠她,爱她,怕她疼,怕她冷,怕她受惊,怕她见到任何黑暗和疾苦,将她当做掬在掌心月光。
哪怕那个时候,在所有捧她场客人里,汪正都算不上最富贵那个,她都愿意跟她走。
作为桂林府最大行院头牌,她在短短两三年中积累下大量金银珠宝,在将自己赎身之后,剩余都给汪正,给他当做扩大生意本钱。
也因为如此,汪正除爱她,也敬她。
她不是不知道汪正做那些生意,和生意之后勾当。
院子墙壁角楼里,竖着把杂役平日里劈柴用柴刀。
梅娘缓缓地走过去,听着由远及近打杀声,将柴刀拿在手上,缓缓地举起来。
她曾经也是好人家女儿,祖籍并不在广西,而是在北方。
因为叔父犯事,全家被流放到这个偏远之地。
娘和她姐姐,在由北向南路上就病死。而她则被卖入行院,成为个官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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