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某个空位,沉声道:“袁爱卿为何没到?”
袁雄并没有请假,朝会竟然缺席,按照大奉律法,朝会迟到、缺席,罚俸三月,笞十五。
十五个板子下去,文弱书生就真得在床上趴十天半月。
元景帝倒不是因为袁雄缺席而生气,只是接下来,他还需要袁雄这个冲锋陷阵马前卒。
随着时间推移,元景帝已经不指望袁雄,看眼兵部侍郎秦元道。
举坛,饮而尽。
许七安把酒坛抛下高楼,回身,看向那袭青衣,大笑道:“魏公,卑职唱如何?”
耳畔,似乎响起那个温和嗓音:“甚好。”
许七安哈哈大笑,泪水却夺眶而出,不敢再看那边,踉跄离开茶室。
此去欲何?
你直想听,现在就唱给你听。
他拎着酒坛,缓步走到瞭望台,此时晨风凄厉,迎面扑来,他回忆着往事,高歌:
“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他并指如剑,睥睨京城,声音陡然拔高:
“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既往,只是再也不会有袭青衣坐在桌边,目光温和等待着他。
翻开茶杯,茶壶里水竟然还是热,想来是袁雄晨起时命人烧。
许七安倾倒茶壶,倒两杯水,抿口,摇着头说:“喝茶无趣,今儿要喝酒,魏公,你觉得呢?”
对面空空荡荡,茶室安静,无人应答。
他取出地书碎片,从中倒出坛早就准备好美酒,拍开泥封,举坛畅饮。
袁雄不在,冲锋陷阵事,自然是他这个皇党核心成员之来做,当即出列,作揖道:
“陛下,对巫神教战事,对魏渊身后事,拖延至今,不能拖再拖,阵亡将士家属,还等着抚恤呢。”
元景帝缓缓点头,问道:“秦爱卿意向如何?
踏碎凌霄。
若去不回?
便去不回!
金銮殿。
元景帝高坐龙椅,表情肃穆俯瞰殿内诸公。
接着,他缓缓扭头,望向皇宫,望向后宫,声音温柔: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独爱爱你那种,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心中,你最重,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豪情天纵。”
“心中,你最重,泪向天冲,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
“归去斜阳正浓”
第口豪迈干云,第二口就喝慢,小口小口喝着,很快就喝去大半。
许七安边喝,边碎碎念着往事。
他渐有几分醉眼朦胧,小酣而未大醉,人生至境。
恍惚间,许七安好像看到位两鬓斑白青衣,坐在对面,双眼蕴含着岁月沉淀出沧桑,温和望向自己。
“魏公,卑职为你高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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