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恍然大悟：“
明白
。”
叶云澜：“明白就好。现在，使你
剑给看看。”
沈殊点头，依言照做。
叶云澜在旁观察。早在药庐之中，他就已经体会过沈殊剑，只不过那时光线昏暗，
——
晨光破晓。
竹楼前空地，叶云澜正教沈殊学剑。
沈殊体内污秽之气未除，尚不能运气修炼，但只学剑话，却是无妨。
“剑道有五境，为气纵、凝意、宗师、小乘、大乘。”叶云澜讲述道。
……可他却处心积虑，满口谎言。
许多事情，他都没有告诉这人真相。其中最重要
件，是他体质。
那人只知他是半成品魔傀，尚有扭转契机，却并不知，他不仅是魔傀，还是天生……怪物。
床架上阴影疯狂扭动起来。
如果这人知道所有真相，还会待他这样好吗？
静谧安宁。
本该睡着沈殊，却慢慢睁开眼睛。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人沉睡容颜。
这几日，他早已发觉，这人睡着时候，总是眉心紧蹙，辗转反侧，仿佛总是被噩梦缠绕，让人忍不住想伸手为他抚平眉心皱痕。
但他却不敢真伸手，怕将对方惊醒，只能用目光慢慢描摹这人容颜。
“师尊，”沈殊发出疑问，“你之前跟说……修行有九境，而今又说，剑道有五境。不太懂，修行境界和剑道境界，到底哪个……更为重要？”
“修行九境，代表着修士在天地之间淬炼己身，从凡俗超脱过程。剑道五境，代表却是修士对剑道领悟深浅。”
“你若问哪个更重要……”叶云澜淡淡道，“修为是切根基，凡人肉身不经锤炼，便只是具百年皮囊。只是，若想蜕凡登仙，光靠积累修为，却是不够。”
沈殊神色仍然有些迷惑。
“举个例子给你听。”叶云澜道，“天宗宗主栖云君……如今已至蜕凡，但他在到达蜕凡境之前，剑道必已先至大乘。否则，他根本就无法顺利渡过蜕凡劫。”
大约是不会。他想。
师尊。
他呢喃着这两个字，稍稍靠近，低头去嗅对方身上那股清冷温柔香。
师尊。
他在心底又念声，苍白脸上，慢慢露出个餍足微笑。
描摹数遍，犹觉不够，便用手肘支起头，开始根根数对方睫毛。
放在平日，他绝不敢这样放肆打量，唯恐,bao露自己在这人面前所深藏掩埋东西，唯有入夜之后，被压抑心绪才稍稍得以放纵。
扭曲黑影从地上蔓延过来，攀在雕花床床架上，随着沈殊呼吸晃动摇曳。
他眸色愈发深暗。
他想，这人平日清冷孤寂，像远山上静默绽放莲，即便身上沾染他血，依然高洁出世，尘埃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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