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青川向沙发走去。他本来以为迟暖也睡着
，走近才发现她睁着眼睛，他低头问她：“暖暖，季先生走？”
迟暖：“刚走不久。”
迟青川：“噢。
……”
迟暖从沙发上起身，积蓄
泪水
直在眼眶里打转：“哥哥，为什
有些人会离开？这个世界除死别，为什还有生离？”
迟青川动动唇，还未出声，迟暖顾自说下去：“那定是有理由，是不是？或许是身不由己，或许是有更好选择？也可能是缘分太浅，所以才走不到白头。……可是小梧桐要怎办？他还这小……”
季先生拉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你哥有些喝醉，在房间里睡觉。”
迟暖闻言起身，要去看迟青川，季先生又让她坐：“你听说，你哥和岳芸离婚。”
迟暖眼中神采，因为这句话，逐渐泯于黑暗。
“前几天事，他不知道怎跟你开口，直念叨着，怕你对他失望。”季先生不疾不徐，“暖暖，你不小，希望你能理解你哥哥决定。”
迟暖说：“嫂……她不要小梧桐吗？”
假期。迟暖乘车从学校回家，楼住户做很辣菜，那股呛人辣味飘散在空气里，迟暖眼泪从进门洞就没停过。
上六楼，她躲进门里，感觉才稍微好点。
季先生抱着小梧桐，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客厅里没有开灯，小梧桐趴在季先生怀里，睡着。
“……”迟暖放下书包，走过来：“季先生？”
季先生点头，迟暖把小梧桐小床里毛毯抖开，季先生笨拙地把他放进去。
迟青川手心落在迟暖头顶上，他重重叹口气：“别担心。哥哥能把你带大，当然也能把小梧桐带大。……暖暖啊，你直是哥哥骄傲来着。”
迟暖抱住迟青川腰，眼泪
季先生说：“抚养权在青川这里，她什都没争。”
迟暖没有再问。
顾宁姿、薛玟，现在是岳芸，她身边不断有人离开。或多或少，都是给她带来过温暖人。
季先生走后不久，迟青川醒。还要照顾小梧桐，他没敢喝太多，但是也难免头昏脑涨。扶着门从房间出来，看外面片漆黑，他摸到墙上开关，把灯开。
小梧桐在小床上睡觉。迟暖把小床推到沙发边，她躺在沙发上，胳膊搭着床栏。
小梧桐沾床就睁开眼睛，季先生头大地又要去抱，迟暖止住他，弯下腰凑到小梧桐脸颊边，贴着他脸，手心在他身上轻轻拍。
小梧桐眼睛慢慢又闭上。
直到他睡踏实，迟暖才站起来。
“季先生，怎是你在这里？哥呢？”迟暖想去给季先生倒杯水，季先生拉住她，把她按坐在沙发上。
迟暖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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