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出这句话，周父便慌
。他连忙道：“你母亲……”
“母亲自然不知道这件事，可不能让她碍事。”周采笑道。
周父这才放心下来。他意识到自己方才失去父亲
威严，还想说什
，周采已经告退道：“儿子告退。”
周采从周父院子里出来，丫鬟跟在他身后，打着灯笼。她看
于是只好默默地跟在周采身后。周采到周老爷歇息院子，对丫鬟道：“
进去看看父亲，你留在外面便是。”
“……是。”
周采于是进去。周父此时正在屋子里团团转着，他看见自己父亲年迈愚蠢样子，心里更是不耐。
不过即使这样，他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父亲。”
“明天阿鸿事，都安排好？”
个诰命在身，也不会如此狼狈。”周母不由得感叹道，“这世道啊……”
——为自己多打算
点？
——怕是为周母多打算点吧。
周采抿着嘴唇，却并不说破。他又问候周母几句，说几句叮嘱话，方从亭子里离开。
刚从亭子里离开，他脸色便沉下来，步履也快如风。他多年贴身丫鬟见状连忙拎着灯笼追上来：“少爷，夫人她……”
周采点点头。他在周父面前时，较之先前在周母面前时表情，完全是变个模样。周采轻笑道：“父亲可别忘答应事。”
“若有变故，断尾求生……”周父念着这几个字，冷笑道，“才知道自己养这多年孩子，居然也会做这样事！”
“这是为整个周府，不是吗？”周采施施然道，“无论如何，周鸿已经对整个周府声誉造成极大影响。既然这影响不可抑制，不如将其优势最大化，以正周府家风。不过身为兄长，不好出手，还需要父亲来做这个恶人。”
周父冷笑道：“你这算是威胁你父亲吗？”
“不敢。”周采彬彬有礼道，“只是为家里未出世弟弟罢，父亲老来得子是好事，阿采也盼着周家人丁兴旺。”
“夫人她，也只想着自己。”周采喃喃道，“可笑多年来，直以为自己是整个周家最受属意继承人……可笑多年来，心向着周家，也心以为，周家向着自己，心为周家荣耀……”
他低头，复而笑道：“到头来，周家也不过如此。”
……可是，少爷多年来，确实是受整个周家供奉长大啊？周家倾尽全力给少爷拜最好先生，给少爷最大体面，当初二少爷周逊在时，用度还不及少爷十分之。如今周家遭难，少爷自然应该……
丫鬟张张嘴，却没敢说这话。
从前，她直觉得少爷是很好个人，放在从前，她是敢对少爷这样说。可现在，她句话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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