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边确实是
片爱才之心，先前
那篇针对西洲策论，你也着实有几分才华，但是——”鲁丞相看着他，缓缓道，“捷径，可不是这
好走。”
“您说什？”
“
知道你是妾生子。”鲁丞相道，“般像你这样出身，确会把功名利禄看得比什都重要，有些私心，也是正
——尤其是，他感觉到
鲁丞相对他……暗示与质疑。
周逊于是轻轻笑道：“丞相为草民前途考虑，草民不胜感激，不过……前途之事是辅，让离开京城才是真吧？”
鲁丞相没想到周逊会直接把事情说穿。他在心里埋怨年轻人就是年轻气盛，又听见周逊道：“丞相大可不必如此迂回，而皇上主张也是皇上所想——并不是因为。”
鲁丞相顿顿，道：“打听到点你同周家事。”
周逊停住。
自己如今又要被请进去，又要被打出去。
他只是听见鲁丞相对他道：“周公子是人中龙凤，有没有考虑过找到个好职位，为国效力？”
周逊愣，又听见鲁丞相道：“老夫这里倒是有个推恩蒙官机会，在沧州，虽然是离京城远些，不过所幸不需要什功名，你这个年纪过去做上个几年，攒功绩或许便可进京，也算是个磨炼……”
鲁丞相字字句句都像是为他考虑。若是换个人在这里，或许要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把人砸晕。
可周逊却迅速地感觉到鲁丞相那看似客气与为他考虑表象下疏远。
“你是周采弟弟——不是嫡出，而是庶出。因而，与周家有些矛盾，也很有些误会，周家进京，你却被周家赶出去，不闻不问。后来，因着偶然，你同微服出巡皇上有救命之恩，皇上感激你，而你受重伤，皇上于是将你接进宫来休养，如今伤势还未痊愈，便还住在宫里。你有考取功名梦想，皇上怜惜你有爱才之心，便让你在宫里读书。”
周逊这才知道，经过皇上掩盖，他如今在外人面前身世变成这样。
总算是洗清同王爷府瓜葛，周逊心里有些微微轻松，想起皇上替他做这些事，又很有些暖意。
他想到那篇祭天文，又想到那些言官，突然明白自己该做什。
他该为皇上做什。
周逊于是道：“这倒是个不错机会，可如今原本计划，在京中先考取功名。”
“考取功名，不也是为做官？千万个举子考试，到底是有风险。”鲁丞相看着他，似乎意有所指，“都是为仕途，又何必舍近求远，白白地承担风险呢？”
周逊听出他这话里潜意思。
鲁丞相曾经称赞过他，而今却态度大变。周逊也不是鲁钝人。
但他也绝不是隐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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