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睁大眼睛：“为什……”
话没说完，他已住口。
——他早就该猜到
。
他早就该料到！
秦无味污染度曾经突破阈值。他孤身
人去刺杀徐妄那次，口气叠用
太多高阶战斗安瓿，导致污染度直接飙升到八九千。
“有事吗？”秦无味问。
江耀心脏揪，问：“你不认识
吗？”
“认识。记忆没有清除。知道你想说什
，但现在马上要出发，去青唐市进行轰炸。”
秦无味声音清晰明朗，如碎雪撞冰。清清凉凉地不带丝情绪。
“所以你如果没有紧急事，希望你等回来再找谈。”
简直不像活着。
……为什。
江耀记得第次见到他时，他也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模样。
但那只是表象。
秦无味是刀子嘴，豆腐心。脸上冷若冰霜，其实心比谁都软。
望。是稳定人心根定海神针。
因此十年紧紧攥着他手，不让他在战士们面前流露出脆弱。
……江耀此刻当然是脆弱。
因为他看到秦无味。
秦无味也看到他。列特种兵正好从秦无味面前经过，秦无味静静站着。等人群走过，就向江耀这里走来。
按照管理局规定，污染度只要突破5000，就必须接受安乐死。这是因为高于5000污染度会对人类大脑造成不可逆影响，会彻底改变其性格，认知，以及道德感。
人格会比身体更早步堕落。从里到外，变成只彻头彻尾怪物。
……所以，秦无味哪怕接受天赋移植，通过【再生】重造脊髓，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秦无味。
他会从人格开始
江耀呆呆地看着他。
【不对劲。】
心里人敏锐异常。
【除天赋移植，他还做别手术？！】
“他做些……脑部切除。”十年低叹声。
他温柔细致都落在实处。会在江耀孤零零个人回家时候提出约他起吃饭，会在他出S级任务之前不动声色地为他搜集大堆情报。会大骂奚兰宵厌世逃避，也会在确定那就是奚兰宵决意后默默为他安排好切。
……可现在不样。
秦无味穿越人群，走到江耀面前。连句话都还没有说，江耀已经感觉到。
不样。
他身上，没有“活人”气息。
“你……你怎样？”江耀只是看着他，就快要哭出来。
秦无味没有戴墨镜。
为什。他不是直很讨厌被人看到他眼睛吗？
银发雪肤青年，身形容貌依旧如同巍峨雪山封顶上那抹积雪。清冷自持，不为所动。
他睫毛，眸子，也都是极为浅淡颜色。整个人像是纸扎店纸人，冰冷阴郁，毫无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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