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确实很累。
独属于两人
宿舍内。陆执站在淋浴间里，闭着眼，任由滚烫热水当头浇下。
热水可以带走疲劳，恢复气力。
热水也可以舒缓神经放松精神。
但是热水，无法缓解他内心深处，最深沉恐惧。
没有谁会比陆执更害怕，怕江耀失控。
也没有谁能比陆执更有能力，去保护他，去阻止那种情况发生。
所谓善意提醒，没有必要。
作为朋友，作为战友，秦无味应当做，就是给予充分信任，和支持。
像现在……
不知道是谁在洗澡。
尽管十分钟前他在管理局门口迎接两人时，陆执脸上带着笑容，走过来用力拥抱他。
但陆执眼底里那
抹疲惫，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去。
人类终究有极限。
变异种和临界变异者，可以通过异常代谢途径，如同永动机般活力无限。但人类不行。
在陆执带着江耀，第无数次地回到管理局，回到他们那个已经三个月无人进入宿舍时。
众人目光复杂，心情凝重。
彼时恰逢秦无味晋升S级。
他和徐妄合作，联手击杀
群潜藏在深海中S级怪物。管理局评定战功后，将两人双双晋升为S级。
这也是陆执和江耀千里迢迢从国外赶回来理由。
。
吞噬，进食。变异种之间同种相残。
虽然这是不准确说法——江耀并不是变异种，他只是临界变异者——但其本质及后果是样。
江耀吞噬变异种越强，他就越容易得到更强力天赋。
为弥补使用强力天赋造成能量缺口，江耀必须奔波于全球各地，如饥似渴地猎杀强大变异种。
江耀已经强大到，令他害怕。
陆执不确定自己到底还能维持他多久。
维持他……作为人类时间。
水龙头被按下。
哗啦啦水声停止。
“别打扰他们。”
秦无味转身，揉揉额角，对着和他通道而来下属吩咐，“去告诉辰老，还有其他几位行政区指挥官，庆功宴就免。”
“先让他们好好睡觉吧。”
……
秦无味说不错。
连续数日鏖战，时刻紧绷神经……这切都在摧残陆执身体和精神。
更何况他心中直有担忧。
秦无味抿抿嘴唇。
心下忽然开朗。
——是。陆执定比他更加担心。
“……”
秦无味站在两人宿舍门口，抬起手，想要敲门。
苍白近乎无色手指，松松握拳。
却在接触房门之前停下。
他听到水声。
如果没有超S级，那S级也行。
实在不行，A级，B级，C级……只要能吃，都行。
他太容易饿。
这不是个好兆头。
所有人内心都笼着层薄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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