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齿没有立刻做出回答，他用审视
目光打量着旧时好友，谨慎地问：“你真这
想？”
换粮食。还好磐石寨雇
们过去帮着做事，给价钱高，这才熬过冬天。”
“你们运气真不错。”折齿这次没有隐藏羡慕表情。他紧接着叹口气：“阿曲，说句心里话……太累。”
“粮食不够吃，所有豕族寨子都是这样。年成好也就罢，掺上野菜和野果，平时多抓虫子，上山打猎，除去上缴给族里部分，剩下也能吃个七成饱。不是不想扩大耕地多种粮食，而是实在没办法。寨子里就这点儿人，宁官寨周围都是山，水上不去，种麦子也是浪费。有时候想想，还是狮族人那边好过啊！听说玉米和马铃薯在山上也可以种，而且用不太多水，要是能把它们弄过来，咱们谁都不用怕。”
“再说野物，从执掌宁官寨到现在，野鸡早就被抓得没影子，野兔也
样，从大前年就没见过只兔子。熊窝和狼窝离这儿很远，去趟不容易，能带回来多少猎物也说不准。”
“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算，大家伙勒紧裤腰带，人少吃口忍忍也就过去。可盐巴是个大问题，每年都要拿出很多粮食去外面换盐。别部落就靠这个卡们脖子。就拿前年来说吧，鹰族派人过来传信，说是让出千人帮着他们打虎族。你知不知道他们给神秘价？每个人二两……才二两盐巴啊！”
说到这里，折齿眼睛红，话语也变得有些哽咽：“带着千人出征，只有六百多人活着回来。咱们是步兵，根本追不上虎族人骑兵，没办法，还是用老法子，穿上重甲带上盾牌强推，鹰族人偷*耍滑，直躲在们后面。反正们是被雇过去，死也白死，顶多就是多给点儿盐。”
“去年冬天遇上雪灾，派人向大王求助，希望能拨点儿盐巴和粮食被大伙儿糊糊口，熬到春天。可是从狂牙城回来人说：他连大王面都没见着，被下面个管事打发回来。人家口咬定没有粮食，还威胁说这是以下犯上，再这样话，就上报大王，说们逆谋造反。”
曲齿安静地听着。
他很有耐心，直等到折齿像话多婆娘那样絮絮叨叨说完，才叹口气，同情地摇摇头：“都过去，你得向前看。”
折齿用力眨几下眼睛，张开嘴，活动下面部肌肉，把快要流出眼眶泪水狠狠逼回去。他声音变得嘶哑：“不就是要投降吗？说实话，这种半死不活日子早就不想过。想找个靠山。其实就算这次你没来，也寻思着派人到狮族那边看看，能不能带着全寨人起过去，只要能吃饱肚子，安安生生过上几年，也就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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