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在这河上,都会有些美丽尸体漂散在白冰碧浪之
间,有已经年老,有正年轻,有尚在童年……
想,诗人就在那儿,他会去。只身徒步,背着行囊,露宿或者支起帐篷,点起髯火,也许身边还有枪……这都不重要,重要是在印象里他要去那儿,
冰河刚刚解冻,巨大冰块在蓝色激流中漂浮旋
转、翻滚、碰撞,轰鸣声响彻荒原,直推广到远方大森
林,在那儿激起回声。鹿群惊呆,踌躇着,在河岸上乱
作团,试探,嘶鸣……但徒劳无益,眼前和耳边全是浪
声,浮冰挤压声和爆裂声……
,在夕阳残照中投下小小影子……原以为是蚁群遭什天灾,细看却不是,是战争,战争已近尾声,正式战役已经结束,但零星战斗还在进行,大片战场已经沉寂,几千几万亡灵已经升天,但在局部仍有三五成群或七八成群蚂蚁在进攻,在抵抗,在侵略,或者在保卫领地或者在坚守信念……”
“听不出你是悲叹还是赞美?”诗人L说。
“是悲叹,也是赞美。”F医生说,“当们死去时候,们那娇嫩脑细胞大概也是这样‘尸横地’,(足卷)缩着动不动,欲望全消。”
“精神病你!”L说。
18O
太阳角度又变下。不能等,不能再犹豫,鹿
群慢慢镇定下来,随即头接头跳入寒冷刺骨冰河。
在河那边有整整个夏天好梦在等待它们。它们游
泳姿态健美而善良,心焦,又认命。但巨浪和浮冰不怜
悯任何点点疏忽,连偶尔意外也不饶过。每年这个
诗人又上路途。诗人消息又在远方,远离城市和人群。
在山里,山脚下开阔坡地上野花年年开放,准时无误。在沼泽,在清澈纯净河源头,蝴蝶悠然飞舞,蜻蜓和豆娘时而点破如镜水面,黑色森林仿佛屏障隔断尘世嘈杂。森林那边有猛禽在盘旋,有纺织鸟精心缝制窝,有各色各样产房,些湿漉漉幼雏悄然出世。在荒原,太阳升起又落下,茂密草丛里蹲着年轻狼,风吹草低,它们热切目光不离开美丽鹿群,柔软脚步跟随在鹿群周围……。诗人可能就在那儿。在遥远罕为人知远方,诗人在路途上,伫望和冥想。
远方鹿群也是样,为期待团聚,披星戴月赶着路程。想,诗人应该能听见它们排山倒海般脚步。曾在那篇题为“礼拜日”小说中谛听过它们行踪,如今,在诗人冥想和伫望中,又听见那些美丽动物亘古不变消息:
冬天未尽,鹿群就动身北上,赶往夏栖地。沿途,它
们要涉过宽阔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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