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心中闷闷生疼。
“……晏寒来。”
谢星摇生涩开口，斟酌许久措辞，终究只哑声道：“
在这儿。”
身边
小团动
动。
束发发带不知何时散
现在晏寒来不到十岁。
失去父母，被人百般凌虐，关入这间暗不见天日小室，
切发生在夜之间。
还有他右手——
她满心愤懑，却又无能为力，直到此刻，甚至不知应该如何安慰他。
在这种情境下，所有言语都格外苍白。
被粗鲁架起刹那，晏寒来长睫轻颤，目光不动声色，望向他所在草丛。
这不应是晏寒来命运。
受尽羞辱，遍体鳞伤，被必死绝望吞噬——承受这切，原本是他。
然而月华流漫，照亮那张遍布血污脸，晏寒来右手战栗，动动嘴唇。
他说：走。
“先将他带回去吧，还有村子里其他小孩。”
扶玉不再看他：“小孩记得挑挑，那些根骨实在差劲，直接杀就好。南海仙宗不养闲人，地牢里也样。”
妖丹会在成年之时成熟，他们舍不得这些唾手可得修为，便将孩子关押在地牢中。
至于成年灵狐，全都殒命今晚。
而明日早，修真界中广为传颂，只会是南海仙宗又立奇功，剿灭整整个村子恶妖。
挡刹，被杀气划开淡淡血痕。
很小，很浅。
却让他很生气。
“有意思。”
扶玉悠悠起身，撩起眼皮：“听你们之前说，这是个用剑？”
晏寒来蜷缩在角落，悄无声息，连呼吸都低不可闻。
因为是缕神识缘故，虽然暗舱中伸手不见五指，谢星摇凝神去看，还是能望见他身体轮廓。
晏寒来也知道，她就在这里。
室内安静须臾，谢星摇默不作声，靠近他身边。
小孩紧紧缩成团，双眼涌满大颗大颗泪珠，单薄又脆弱。
*
晏寒来被关进飞舟暗舱。
暗舱狭窄，昏暗无光，只从门底缝隙里透出丝亮色。
这里原本充斥着陈腐空气，他被丢进来后，立马散开血气。
谢星摇静静陪在他身边。
南海仙宗乘坐飞舟而来，两名弟子将地上小孩架起。
心口和四肢皆是剧痛难忍，右手仿佛随时都会断掉，晏寒来意识摇摇欲坠，小半张脸被鲜血浸透。
夜风冷寂，他强撑起最后丝意识，咽下口中血气。
半人高杂草里，瑟瑟发抖另个男孩双手掩唇，努力不哭出声音，泪水汹汹，打湿整张面颊。
他看见。
少年弟子不敢怠慢：“是。”
“哦。”
他面色不变，慵懒晃晃脖颈。
紧随其后，道灵力在男孩手腕爆开。
剧痛刺骨，晏寒来终于无法忍耐，脊背弓起，痛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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