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终究还是落下泪来，“你说过你当年是为正义和公平才选择学法律，现在这样，连
仅有
亲人和家园都不放过……谈得上什
公平正义？叶朝晖，竟然到今天才看清楚你……”
她再也不会叫他叶大哥，他已不再是她最初认识那个人。
他咬紧牙强忍着怒气，卡住她手就是不肯松开。
穆晋北走上前来拉开他，低声劝解，“大晖，你冷静点，这里是医院。
“……乔叶呢？”她轻声问，“老师女儿乔叶，现在在哪里？麻烦你们通知她，来见老师最后
面。”
叶朝晖站在离她最近位置，“念眉。”
她听到他声音，像被针扎到般，抬起头看他，“叶朝晖，你得偿所愿，满意
吗？”
他唇轻轻动动，没有出声。
“你到底跟老师说什，让她舍得割舍这辈子心血？”她眼里重新泛起泪光，“让猜猜看，你定是讲，没有剧团你才能心无芥蒂地接受，让她进叶家门、让你父亲来看探望她，对不对？”
起……”
她做不到，上回是借叶朝晖伤她愧疚才让叶炳到医院来趟，现在无论如何是做不到。
生死关头，让人留下永久遗憾，难道不是上佳报复方式？他怎可能错过。
“……是因为剧团事？”乔凤颜像是突然想起什，“你跟阿晖吵架？就是因为剧团事……”
看来她在病房里，也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叶朝晖依旧沉默。
“你这样消费你父亲，不知他本人怎想？你以为这样就是为你妈妈报仇？你在侮辱你家人，侮辱你自己！她不会为你感到骄傲，她只会因此而感到羞耻！”
穆晋北在身后喝止她，“沈念眉！”
叶朝晖已经把掐住她下颚将她抵在墙上，红着眼睛道：“你没资格提妈！”
她痛极，却反倒笑，“那你就有资格伤害最亲近人吗？养母为大，老师把养大，就相当于母亲。你妈妈走，你还有父亲，还有兄弟姐妹和整个家族，呢，什都没有……”
念眉心紧紧揪痛起来，预料到她接下来要说话定是令人惊怖且无可挽回。她不想听，不想再被这样矛盾夹困至无法呼吸，她甚至想逃走，可又放不开眼前母亲样人……
“卖掉……卖掉剧团，早就不行东西，死死捏在手里，有什意思？……卖掉吧，让他们散……只要你跟阿晖还好好。”
她终于还是说出来，念眉犹如全身被冷水浇透，彻骨寒凉。
她都不记得后来又说些什，从病房里走出来时候脸上泪痕已经干。
等在外面人都迎上来，人人都试图说些安慰话，可她句都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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