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事,遇到这样疯子,姜学仁彻底无语。
郝英良却很精神,把玩着打火机,慢条斯理地说:“韩局,之所以直没说,其实不完全是为等你。案子那大,法院天不宣判天别想安生,与其折腾来折腾去,不如等法院宣判。”
“如果不是死缓,是立即执行呢?”
“执行也不是什坏事,至少死得没那痛苦。出去治疗在你们看来郝英良是逃脱法律制裁,对而言简直是种煎熬,不只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
这番话别人不会信,但韩博信。
蹦乱跳,这病没那严重吧?”姜学仁紧盯着郝英良,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装病迹象。
当年起考研三个同学,个在香港大学任教,在搞基因研究,个从事临床医学,只有自己没往科研上发展,不搞科研不从事医学不等于点不懂。
韩博耐心地解释道:“评估癌恶性程度,必须考虑其组织细胞起源,即组织病理类型。而肿瘤组织病理类型明确后,如果要预测患者生存情况,则要看分期。肿瘤分期是根据其扩散程度确定,扩散范围越大,分期越晚,生存期越短。他能坚持到今天,说明他很不幸同时也很幸运,癌细泡扩散范围不大,在进看守所前可能还接受过治疗,暂时控制住,至少控制住扩散速度和范围。不能再抽烟,不能再喝酒,也不能嚼槟榔,否则跟z.sha没什区别。”
“其实很久没抽,说起来要感谢你,以前明知道不能抽可怎戒都戒不掉,总想着反正没几天好活,与其憋着难受不如抽个痛快。被你送进看守所,宣判之后又到这儿来,想抽都没得抽。”
“那你刚才还抽?”
杜茜和他感情那深,绝不会允许他放弃治疗,不仅不会允许他放弃治疗,甚至要跟他结婚。
人生最大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他不能让深爱人失望,只要有线希望就要坚强地活下去,而这种病彻底治愈、完全康复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意味着本来就很痛苦杜茜会更痛苦。
韩博长叹口气,起身道:“你想见,现在见,那就别再拖。杜茜不容易,好好珍惜吧。”
“会。”
“接下来要出趟远差,没两三年回不来,回来之后估计也不会太闲,这可能是们最后
“这不是没忍住嘛。”
病情直接决定他能不能保外就医,姜学仁忍不住问:“韩局,这个病好好治疗,生存几率有多高?”
“不肿瘤专家,不是很懂,但觉得好好治,5年生存率在50%60%还是有可能。”
5年生存率,不是治愈率。
个快死人根本没什好怕,难怪他落网时那从容,难怪落网后认罪态度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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