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振衣看足足有盏茶功夫,这才皱眉道:“沈师兄不愧为宫中御医之首,这医案断十分明白,如见病人在眼前。……他没病啊?”
难道是遇到什不好医治病症,上门来找梅振衣帮忙?
武后没病,梅振衣前天刚见过,那是宫中其他人有病?宫中病向来不好治,其中有不少门道,是沈南蓼自己治不或者不敢下药怕担责任,还是沈南蓼自己不想治特意来找别人?这些都有可能。
心中盘算可面上不动神色,梅振衣笑着寒暄:“您身为太医丞,又曾同在孙真人门下听讲,当然是师兄。……来,快坐,喝茶!今天不要着急走,晚上留下喝几杯,师弟定要好好敬你。”
两人坐下,梅振衣只说闲话故意不问沈南蓼来意,没说两句,沈太医果然自己先忍不住,主动开口道:“师弟啊,愚兄这次来,其实是请你帮忙。最近碰到种怪异病症,不知如何下药,想来向您请教,你看,这医案都带来。”
沈南蓼从袖中取出卷纸来,恭恭敬敬递过去。然而梅振衣端起茶杯却不喝水,故意没有伸手去接,很平静说道:“师兄啊,医者父母心,见病人上门不能不治。但有疾不能忌医,否则这病也没法治。若是宫中病,师兄就拿这个医案来,话不说清楚,师弟看都不敢看。”
梅振衣语气平淡,但话锋可不简单。若是宫里面病症,随便拿个医案就可以开方子吗?若是医案不实,梅振衣开方,回头宫里治死人,不仅是害人性命,而且梅振衣也要受牵连。他虽然没有切身经历过宫廷斗争,但穿越前小说与电视总看过不少,不会不明白这些。
但假如他开不出方子来,不仅是驳沈太医面子,而且也对不住师父孙思邈名声。沈南蓼这拿出医案来,就是不厚道。对付这种场面,拐弯抹角没有用,直接把话说开是最好办法,所以梅振衣连医案都没接。
沈南蓼脸红,他见梅孝朗不在场,就想这糊弄过去,梅振衣个初到洛阳少年郎,哪会知道那多讲究?却未想到面前这位小师弟是个比他还厉害老江湖。
沈南蓼把医案放到桌上,欠身拱手道:“惭愧,是愚兄失于计较!应该把话说清楚,是白马寺主薛怀义得种怪病,愚兄也束手无策。他听闻你是孙神医传人,本想亲自登门,但日前刚得罪过令尊,所以托上门求医。请问师弟,你是医还是不医?”
“若是以医生身份,求医就是病人,只有可治不可治,没有医不医,师兄早把话讲清楚不就好办?”梅振衣说着话已经拿起医案仔细观瞧。听说是薛怀义得怪病,他本能就想到是不是仙童清风那天使手段,心中也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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