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孝朗上前谢恩,梅振衣主动退到朝臣之末,站到鱼保家对面位置。这时武后想起件事,挥手道:“宣法舟上殿,哀家想听听他经念怎样?”
原来那小和尚法舟早已进京,武后直到此时才想起来见他。传令下去不久,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光头小和尚走进大殿,来到中间向武后行佛礼。武后看见他脸上并无怒意,只是淡淡问句:“法舟,有人告你煽动长安僧众抗旨,可有此事啊?”
法舟光头直摇:“绝无此事,那是有人辩经不行,故意中伤陷害,天后不要听信谗言。”
武后:“你说话早已知道,也不想听信面之词,诏你到神都来,圣旨上怎说,你还记得吧?”
法舟:“小僧当然记得,圣旨上说‘法舟平日所念,是哪部经文?若能念此经免不敬之罪,请来洛阳面圣诵经,若不能免,则请自行领罪。’于是就来。
呢,难道他不愿多见本宫仪容?”
站在朝臣最末鱼保家听见这话吓得哆嗦,手里木盒差点没给摔,梅振衣对道:“天后威仪无双,亦世所未见,令鱼公子不敢逼视。”
武后点点头,笑颜十分妩媚:“小小年纪初入朝堂,竟能从容对答,不简单啊。梅振衣,你在芜州立大功,想要什封赏?听说你文武双全,有乃父之风,那留在宫中,为戍守将军如何?”
这笑容让梅振衣心里有点发毛,他心中暗道:“武后怎用这种眼神看?该不是瞅长帅看上吧?让入宫当侍卫,难道也像薛怀义那样做她男宠,这可千万使不得!”
心里发毛但是神色不变,坦然奏道:“臣为孙思邈真人衣钵传人,又拜东华先生钟离权为师,早有向道之心。孙真人当年不欲入朝为官,振衣遵师训,也不欲入朝。”
情急之下,他把师父孙思邈给搬出来,天下人都知道,想当年太宗、高宗都曾招孙思邈入朝授予职官,孙真人坚辞不受。梅振衣用这种方式来拒绝,也不显得无礼,听上去倒也顺理成章。
武后也没生气,仍然点头笑道:“你有向道之心?很好,听说你常住芜州齐云观,而玉真公主出家后也经常访道于观中,她还好吧?”
听这话,梅振衣就明白玉真公主和他之间事,武后也是心里雪亮,只有装模作样答道:“持盈法师在芜州修行,切都好,日日为天后祈福。”
武后:“难为这孩子费心!……梅孝朗教子有方,赏玉璧六对嘉奖,封三子梅振宇为通直郎。……梅振衣,你且退下吧。”
武后赏梅孝朗,封梅振衣三弟官,独独没有封赏他。谁叫梅振衣自称有向道之心不愿入朝呢,而且玉真公主都让他给拐跑,得便宜就别再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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