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蕙住得离佳瑜家不远，小区搞封闭式管理，外面
车开不进去
回程路上，小蕙靠着玻璃窗发呆。佳瑜靠过来，在她耳边说：“秦峻又说他喜欢
。”
“然后呢？”
“没
。”
“kiss呢？”
“路上全是人。”
“上周你妈妈来学校，说要给你转学。”小蕙吃
惊，说：“要转去哪儿？”
“你不知道？你妈妈也没有说得十分肯定。”
小蕙想，又来，就是这样没完没地抱怨，到处去说她苦、她难，她付出那
多，结果要带着孩子被扫地出门，找不到人听这些话，就跑到学校来跟老师诉苦，让老师都来看笑话。
“周放学，你来趟办公室。”
佳瑜赶上来，满脸通红，额头上有汗。佳瑜向怕齐老师，见到她，脚步都慢下来。齐老师自己往前走，佳瑜问小蕙：“你怎不等？”
小蕙重新靠在窗户上，看着自己侧影。佳瑜问：“明天你有空吗？秦峻约看电影。”
“才不去当电灯泡。”小蕙换个姿势，颧骨被玻璃硌得生疼，说，“你知道二班那两个约会、看电影，被老师撞见事吗？”
“不怕。看个电影怎？”
小蕙闭上眼，似乎要睡，然后觉得肩膀上靠过来个脑袋，听见佳瑜说：“小蕙啊，也不舍得你走。”两个人前后睡着，回城时已经到傍晚。
佳瑜爸爸开车来接她，顺道也送小蕙回家。小蕙爸爸本来可以来接，就是因为没有手机，联系不上，不知道具体时间，早早来等当然可以，但是那样太浪费时间。小蕙爸爸对钱不大计较，只计较时间，他时间按分钟计算精准，不能浪费在等待上。
“妈要让转学，她跟齐老师说过。”
秦峻不见踪影。山道上有不少人经过，有学校同学，也有不相干陌生人，来来往往，像在水中穿梭鱼，不知道水面之上还有重天，也不知道这个身校服小姑娘为什哭。眼泪还没掉下来，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水淋淋，是刚才跑出身汗。妈妈说，胖人就是爱出汗。
小时候跟着妈妈出门，夏天，被蚊子咬总是小蕙。妈妈就说：“因为你身上有汗，臭啊，哈哈。”臭就臭吧，还要哈哈两声，小蕙已经懂事，哭起来。妈妈又说：“开个玩笑也哭。”六岁之前，小蕙跟着姥姥长大，上学才回到自己家。她妈妈好像直没缓过神来，居然多个孩子。
“转到哪儿？周末还能约出来玩吗？”
小蕙摇摇头，踩下级台阶，山脚下停车场已经遥遥在望，看得见学校大巴车车顶。上山虽然累，心情还是愉快，脚步也轻松，下山倒觉得浑身沉甸甸。两个女孩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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