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
双目间
像河水
般湿润
“你喜欢他吗？”弗雷德丽卡问。
“谁？帕罗特？哦，是，
很喜欢他。”他想
想，“他笃信宗教。这点你开始可能看不出来。”
“那不好吗？”
“你直在那
说，”她转头对休说，“说得好像鲁珀特·帕罗特是个魔术师样，鬼鬼祟祟。”
“不、不，不是那样。恰恰相反，事实上他具有某种典型人格，而且典型到毫无疏漏。你等下就知道。”
这天，休不用去代课。他放弃休息，带着弗雷德丽卡去见鲁珀特·帕罗特——鲁珀特可能有些原稿需要她来预读。这说明休非常善良，因为他自己也需要这样工作，毕竟他也在兼职创作，在写诗。他最近着迷于俄耳甫斯故事，也正在读莱纳·玛利亚·里尔克诗。休担心对神话追溯对诗人来说可能太过陈腐，又为诗中死人头颅高悬段而震慑。他在脑中写几句诗：
那颗死掉头颅
扭转着，被高挂着
。看起来那是让她离开唯方法，如果选择离开话。”
“但她从没有设想过——或者逼自己去揣度下——孩子们该怎办？第二天早上……怎过完个月？怎过完年？”
托马斯·普尔满腹情绪，“第二天早上”此刻在他身上重演，还有“第二个月”“第二年”，统统回来。
弗雷德丽卡说：“她无法允许自己去想象……”
托马斯喃喃道：“孩子需要……”
“不会啊，怎会呢？有什不好。就是让人有点吃惊罢。”休说，
直接吊在峭壁上，血滴
丝丝染红河流
汇入水流，汇成河水
歌声
旋绕着
弗雷德丽卡开始掉眼泪，嘶哑地、拼命地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托马斯用只手环绕住她。门开，是利奥。他看看托马斯，确定托马斯是不是得为妈妈眼泪负责，搞清这并不是托马斯责任。于是他自己走上前去，像个螺栓样，紧紧把自己嵌入弗雷德丽卡膝盖上。
“别哭，”他说，“别哭。别哭。别哭。”
弗雷德丽卡顺从地擦干眼泪。
“不知道你会觉得他是怎样个人。”休·平克说，在去见鲁珀特·帕罗特路上，这句话休对弗雷德丽卡说不止遍。鲁珀特·帕罗特是鲍尔斯&伊登出版有限公司负责人。“他性格跟他外表还挺致。”
弗雷德丽卡阔步走着。书店、市场里蔬菜、竞选海报、伦敦、生活。她穿件衬衫式连衣裙，布料舒适、襟袖宽松，领口有条黑色系带，裙摆长度刚刚过膝。“也得去剪剪头发。”她心里想着，眼睛热衷于盯着身边每个擦肩而过人，“头发是不是挺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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