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答道：“尚未到尽头，
虽已能完全掌握这柄煞刃现有
灵性，但能赋予它，已无法更多。”
刘黎笑道：“还算你有自知之明，这就和画画
样，你笔法再高，若胸中无物，怎能留下传世之作？人都受见知之限，功力再深，也很难突破此障，这柄剑灵性如何增长，就在于你是否能赋予它更多，等到将来它灵性无以复加之时，也算你风水秘法大成之日。原先想法，你到
那时候才能去搞定寻峦派，不过你这个小游子，真能钻空子，如今就下手。”
游方也笑：“凑巧，不顺势做点铺垫，未免太可惜。师父，您老还有什
吩咐？”
刘黎收起笑容，神情少见严肃而庄重：“当初在沧州见面，就问你为何要习武，你回答是为享受人生。那今天再问你，为何要修习秘法？是为练而练吗，还是纯粹好奇，好奇之后你又为什？条鱼行游江湖，它又
。”
刘黎捻着下巴掩饰不住得意，既像在夸徒弟又像在夸自己：“也就是你火候到，才会指点你，否则说也没用，你站好，还有几句话要问你。”
游方规规矩矩站好，刘黎在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问道：“练剑至此，是否已到尽头？”
这话问，游方功夫还差远呢，怎能说是尽头呢？但游方看看四周，点头道：“确实是尽头，再这练下去，无非功力日见深厚，但境界无法更上层楼。”
刘黎：“这里只有四面高墙，你所见也只是四面高墙，不行走天下山川，如何凝炼神识如有山川地气？你有柄秦渔，于是炼成秦渔，但做为代地师，你阅历还太浅，胸中所包容还远远不够。”
这番道理很浅显，就像作画样，若没有见过山水，如何落笔画出山川神韵，还能让这幅画凝炼出灵性来？若是肚子里没学问，就是把字典翻烂，也凑不出好文章。但同样阅历，人和人也是不样，到某风景名胜区参观，有人能在胸怀中带走风景意境，有人只能留下瓜子壳和苹果皮。
游方有些为难反问：“师父意思，是该走吗？您叫去寻找三两阴界土，其用意就是让走遍天下山川，亲身感受地气灵枢，凝炼于神识之中，就像今日练剑般，对不对？”
刘黎嘴角挑：“不愧是徒弟，聪明！……其实你比般人强多，当初追着你在华北转半圈，看出你阅历不俗，但换做今日，哪怕故地重游，感受也有不同。”
游方若有所思：“师父说是，至少就想回沧州，再看眼铁狮子。”
刘黎拍着椅背道：“道理已经点破，该怎办你自己去琢磨，再问句，依你今日之能，养剑到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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