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1次是
天，吞吐100次是年，吞吐10000次是辈子。
地球上
天、年、辈子分别又是多长？她眼睛，是在10光年外进化出来，是不是到
地球，那里太阳发出光，会在眼睛里呈现出更美颜色？
她在心里构想个世界，那里太阳是什
样，那里城市是什样，那里会有什样人。渐渐地，真实存在世界就变得不重要。无关紧要人从她生命里进进出出，可有可无事在身旁纷纷扰扰。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不属于亚尔夫海姆。
“总有种奇妙感觉，仿佛地球就是
家，想回家看看。”30多年前，北极燕鸥号舰组面试时候，她这对航天总长说道。
明白遇到任务失败这种事，肯定最不好受是你。但……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在没有证据情况下就信口开河，把怨气全发泄到嘉阳身上啊。”
舰长接道：“确实，把那场事故算到嘉阳头上是不妥。出事之后们做出放弃继续向地球航行，立即返程决定。当时反对这个决定人，只有嘉阳个！”
七
杏子。
杏子轮值排在嘉阳之前，她个性在四名宇航员里不算突出。相比于和所有人打成片，这个女宇航员更喜欢安静地待在机房里，工作也好，看书也好。
“回家……作为拓荒者中最后个剩下来人，也有这种感觉，”航天总长若有所思道，“可是你知道吗？这路，实在是太长！任何坚定动力，在宇宙浩大面前很容易被压缩到无限小。”
“任何坚定动力，在宇宙浩大面前很容易被压缩到无限小。”
当初航天总长说这番话是对。
星舰飞出亚尔夫海姆所在天苑四恒星系后，黢黑深沉宇宙像
机房在密集排列设备之外，只留扇小窗，她循着窗口望出去，看不到亚尔夫海姆，却能看到连接着亚尔夫海姆万里虚空。
杏子报名参选北极燕鸥号舰组成员时候，就知道路途中大部分时间将与虚无为伴。当时她觉得这是件好事。
反正她也不怎喜欢人群。
上学时候，没有课，她总是个人泡在图书馆里。图书馆里保留这400多年来陆陆续续从地球传来资料，亚尔夫海姆上学者们将它们拼凑整理，地球历史和文化得以重现，并在亚尔夫海姆上延续下来。这些书是有魔力，常常本书翻完，她抬头看，发现窗外太阳变得又红又亮，大半个已经下山。
她看着那个剩下半薄薄暖团，心里就想，地球上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群山把它吞进去，让它不冷，个黑夜过，在天还不亮时候，又从海里点儿点儿地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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