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　比亚里兹（11 / 11）

就留在那儿，有很大可能它不会再移动。在下水道内壁和那条真正——比奥斯曼男爵所修建肯定要古老得多——排水管之间，有条极为狭窄步行道，把尸体就丢弃在那上面。估计，在那臭气熏天和潮湿环境中，尸体应该会以相当快速度腐烂，不久后就只剩下堆难以辨认骸骨。此外，考虑到死胡同特殊性质，相信它不值得任何人来维修养护，所以没有人会直走到弃尸地方。再说，就算人们发现那里有人遗骸，那也得证明它是从哪儿来：无论谁从索东街下水道井口爬下来，都可以将它带到那里。

折回书房，打开古德切那本小说，翻到达拉·皮科拉夹枚书签位置。德语已经生疏不少，但还是看懂书中内容——虽然不是精确到每个细节。毫无疑问，那就是所写布拉格公墓中拉比讲话，只不过古德切（他还挺有戏剧感）叙述比公墓之夜稍微丰富些。他首先让个名叫罗森伯格银行家在位头戴帽子、两鬓长着小卷发波兰拉比陪同下来到公墓，并且所有人都必须向看守人低声说出个含有七个音节神秘词语后才获准进入。

接着，在原作中以线人身份登场那个人，由个叫拉萨里人领着来到公墓，因为后者答应让他参加这场每百年才召开次集会。两人以假胡子和宽檐帽乔装打扮番，而在此之后内容与叙述大体相同，结尾也样：从坟墓中升起浅蓝色光，拉比们身影逐渐远去，被夜色吞没。

这个败类利用那份简要报告来追述戏剧性事件。他是准备向所有人都募集几枚银元吧。真是彻底没治。

而这确确就是犹太人思想。

现在要去睡，已经打破自己要饮酒适度美食家习惯，没有喝葡萄酒，而是代之以过量苹果白兰地（头也晕得过分，怀疑这成经常性）。但由于觉得自己只有深陷于无梦睡眠中后才会再度作为达拉·皮科拉醒来，现在想好好看看，是如何能够以位已故之人身份醒来，要知道，可是确确实实地充当其死亡制造者和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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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即《埃涅阿斯纪》，叙述特洛伊人埃涅阿斯在特洛伊城被希腊联军攻破后，率幸存者来到意大利拉丁姆地区建立国家、成为罗马开国之君经历。

(2)Clichy，巴黎郊区个地势低洼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