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奶茶茶包吧。”谢印雪思忖几秒后,认真回答柳不花,“制好奶茶不宜保存,只能喝天,带茶包话可以喝七天。”
“有道理!”柳不花听完眼睛亮,敬佩道,“那等会就去准备。”
“好。”谢印雪颔首,说完又叫住柳不花,
是啊,从他踏足明月崖那日起,他就不能主动离开这里,再回家看回沈怀慎。
况且如今谢印雪早已不是十多年前沈怀慎独子,他和沈怀慎之间所隔也不再是总有相逢之期千山万水,就算他走过当年上山路,像彼时那样站在山顶转身痴痴遥望,在这人间,他也再看不到沈怀慎。
“那天他送来时就和此刻样,林鸟归家,满山暖霞。”
谢印雪朝余晖伸出手,那些光却落在他眸中闪烁,如同湖中粼粼涟漪,将对雪目映得莹亮如星:“只是今日,该送他。”
青年说完便撩起衣摆,对着落日弯膝跪下,俯身叩首。
体,尤其今日晨时他还呕血,可想到劝说之词全在听完谢印雪话后硬生生咽回去。
因为谢印雪说:“三岁时,沈怀慎就是从这里牵着手把送上明月崖。”
柳不花闻言怔怔抬头看向谢印雪,却只望见青年背对山底繁华,向着山顶寂寥走去,仿佛与黄昏融为体,即将沉入夜幕伶仃倒影。
那片寥落中,他声音静静在讲:
“他带上山拜师那天,也是中秋过后不久,因着临近隆冬,所以日落早。”
待他起身时,那双雪目已恢复墨色。
柳不花没有阴阳眼,他不知道谢印雪那天到底看到什,又或者是什都没看到,他只知道谢印雪没有落滴泪,好像他这生眼泪早已流尽,世间再无哀事能使他伤心垂泪——哪怕是他仅剩至亲亡故之事。
在那以后又过周,时间便到他们即将进入新副本前日。
这几日谢印雪特意没穿白,只穿最喜欢雪青色,发带也换回稠艳红色,常如往日般在院落凉亭里喝茶看书。
柳不花晚上在院里给花植浇水时,看见他还没回屋便与其闲聊:“干爹,明日进副本们需要再带些奶茶过去吗?”
“明明晨间出门时天阴欲雨,到傍晚,却莫名晴朗起来。”
谢印雪垂首注视着脚下土地,步步向前,妄想每次落脚都踏在过往回忆上,所以他清楚地记得,那日沈怀慎是如何沐着有如烈火晚霞,将他推到陈玉清身旁;他又是怎样因着不舍,迟迟不肯松开攥着沈怀慎衣袖手指。
陈玉清见他不肯放手,便叹息着轻声道:“山高水长,总会有再相遇天。”
沈怀慎却摇头说:“不必再相逢。”
——不是不能,而是不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