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能解释自己
行为吗？比如你穿鞋总是先从右脚穿起，你说得出为什
吗？”
“咦？”
你从未留意自己穿鞋先穿哪
只。别说理由
，你连自己是否先从右脚开始穿起都记不得。
“说不出来吧？你是在不知不觉中从右脚开始穿鞋。这很正常，人类以为自己行为是由自己掌控，但其实都是无意中随着环境产生反应。”
“话是没错……但有些行为应该是大脑思索后所下决定吧？”
“小纯，
问你，你为什死掉？”
你询问鬼魂。
“不是写在纸条上吗？因为想死，所以就死。每个z.sha人不都是这样吗？”
“你为什想死？”
“因为不想活啊。”
那是只金鱼。
它骤然现身，在没有水空间里浮游。
不知怎，你不感到害怕，也不觉得诡异。你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不可思议景象。
金鱼发出泡泡破裂般啵啵声，它笑。
笑阵后，它开始说话。
穿上量身定做套装出席，在讲台上对着毕业生们缅怀小纯，最后还呼吁大家：“各位，请代替小纯努力坚强地活下去！”
当天吃晚餐时，你母亲志得意满地说：“体育馆里响起如雷般掌声呢，许多学生甚至还感动地落泪。想，小纯定会永远活在大家心中。”
听她口吻，仿佛小纯是为她和大家才死。
紧接着，她又提到“幸福”。
“小纯他呀，定很幸福。”
尽管早上从哪只脚开始穿鞋是下意识反应，但会走上哪条路应该是自己选择。
“不，没有这回事。你觉得那些行为是思考后结果，其实都是错觉。你听好，人类行为绝对不是百分之百理性，感性势必会影响人判断。比如穿哪件衣服，在餐厅点什菜，你可能以为这些选择都是深思
“你为什不想活？”
“因为想死啊。”鬼魂将同样意思换句话说。
“不要闹。”
“谁在闹你啊。人思绪与行为本来就是这样，没有道理可言。其实，人在想什，该做什，连当事人自己都搞不懂。姐姐，你仔细想想看吧。”
这个鬼魂，比生前小纯更多话。
“姐姐，姐姐。”
“小纯？是小纯吗？”
“是啊。”
哦，原来这是小纯鬼魂啊。
你仍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诡异，反倒如释重负。
可是小纯是自己选择死亡。
最为小纯之死悲痛人是你母亲，但最为他死而开心，也是她。
那天晚上，你这辈子第次看见鬼魂。
当时你拉房间日光灯拉绳，打算睡觉。灯灭后，阴暗房间角落里浮现出个模糊红色影子。
影子在空中飘浮，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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