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堂 巴塞罗那 一九六〇年二月（10 / 10）

轻轻推他下。据说，就在这时候，游民瘫倒在地，身上破烂衣物凌乱敞开，仿佛具正要开始腐烂解体死尸。

他全身上下唯能辨识出来东西是手上那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年轻女孩，身份不明。其中位警官仍保存着阿莉西亚·格里斯相片，多年来直放在办公室文件柜，他向当她是死神，在这个可怜虫被打入万劫不复地狱前，她把自己名片留在他手里。

丧葬业者来收尸，遗体被移送到处太平间，这里每晚接收城里所有孤魂和无名尸。拂晓时刻，两个小伙子把他尸体塞进个已装过无数死尸帆布袋，丢进卡车车厢角落。车子沿着旧公路驶上蒙锥克堡，前方是火焰般海面，数以千计天使和幽灵齐聚这座亡者之城，仿佛正等着要趁游民遗体丢进墓穴前最后次羞辱他，这个人们视而不见男人，在遥远当年，也曾下令运送众多尸体到此地，他甚至连他们名字都不记得。

到墓穴旁，口深不见底地洞堆满尸体，上面覆盖石灰，他们将毛里西奥·巴利斯遗体从尸体堆旁往下滑，直到墓穴底部。据说，他最后仰卧在那里，双眼瞪得像铜铃，两个小伙子离开之前，最后目睹景象是只黑色大鸟停驻在他遗体上，用力啄着他双眼，远方传来钟声，响彻巴塞罗那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