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金翠虚喃喃道。
就在这时,声不辨男女、低沉嗡鸣呼喊,伴随着四下如海潮波涌铃声,鞭子凛冽抽打空气啸声,以及婴孩忽远忽近,清脆细碎咯咯尖笑,遥遥传进所有人耳朵。
“神女夜巡,生人回避——”
晏欢跟在刘扶光身边,吸进口气,再将其徐徐吐出,赞赏地笑道:“好臭血腥味儿。”
说话间,开道呐喊,铃声、鞭声与婴儿笑声,已经离得越发靠近,刘扶光跃而出,立在空无人街道中心,提醒金翠虚道:“跟在后面,或者躲起来,都可以。”
着股微弱邪戾之气,你瞧她,像不像被人割开手腕,放过血?”
“也许是自己割,也未尝可知。”晏欢提供猜测。
“她自己割腕……”刘扶光正要说“她自己割腕干什”,又忽然想起,此地大街小巷都供着所谓九子母娘娘。邪神邪祭,倘若这里有人血上供风俗,那也毫不叫人意外,因此说半,就沉默下去。
为证实他们猜测,入夜后,两人带着个探头探脑金翠虚,悄悄潜进那妇人房中。室内陈设简陋,倒蒙副极厚实红布,遮盖住小小隔间。
晏欢毫不避讳,走过去掀,烛火幽光顿时流泻出来——个小小神龛,就摆放在那里,供奉着尊眉目不清、身姿臃肿神女像,神女脚下围绕着九个胖大婴儿。夜晚灯光昏暗,照得那九个肥硕婴孩浑如九颗疙疙瘩瘩肉瘤,沉甸甸地坠在神女身上。
足以容纳十人共乘巨大辇跸,蒙着坠垂血色长纱,犹如死气沉沉致命水母,从高空轻飘飘地飞过。车辇前方,有两名惨白脸儿鬼仆摇晃骨铃,两名口舌脱出鬼仆执着铜鞭,边趋辟行人,边呼号开路,还有不下几百只小鬼,速度极快地满地滚爬,相互撕咬吞噬,血淋淋地嬉闹。
它们已看见站在路中央刘扶光,刘扶光也看到它
金翠虚不由打个寒颤,神像外表诡异,供在桌案上东西,更是让人想不通。碗崭新人血,色泽暗红,凝结如腥腻镜面,就摆在神女像面前。
她彻底相信刘扶光话,所谓九子母娘娘,确不可能是正神。
她目光陡然聚,低声叫道:“你们看!”
不用她说,刘扶光和晏欢也看见奇异幕:随着子时到来,碗里鲜血也随即发生变化,丝纤弱血线,从平滑如镜人血内缓缓地伸出来,朝着神女像延伸,团团纠缠在九个婴孩身上。
红丝越长越多,刘扶光似有所感,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唯见万籁俱寂,黑夜无声,从每家每户蔓延出去血线,就像生长过快蛛网,错综复杂,慢慢覆盖城市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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