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什见鬼破梦……
他边不满,边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找些人来排遣寂寞。
心随念转,行随心动,晏欢这想,也就这去做。凡人那样蝼蚁,自然不配与他作陪,甚至连他眼威赫都无法承受,他随手招来,都是诸世诸界半仙、天魔,以及生来强健无匹异种神兽,多美丽男男女女,绝世纵横强者天才,都像曲水流觞里纷乱酒盏般,任由他随意地选取。
只是,叫晏欢困惑不已,也纳罕不已是,不管什样生灵,对他总是畏惧远超于尊敬,憎恶远超于喜爱。他能嗅到他们身上任意丝涌动野心,不甘贪欲,起伏算计……然而善良、慷慨、勇敢,诸如此类他过去觉得廉价,现在又想回顾二正面品质,晏欢个都不曾看到。
他很郁闷,以至曾经热衷性事,现在也像白水样寡淡无味。晏欢放弃,他勾勾小指头,杀些人,放走些人,继续在各个世界中遛遛达达。
壶慢慢沸腾清水,可以让人在无知无觉情况下皮开肉绽。不管床上床下,他喜欢肢体上触碰,譬如拥抱和爱抚,和他在起生活,晏欢真时常会生出“早晚有天要被逼疯”感触。
双手绵绵地交握,捻捻耳垂上金环,素日里亲吻面颊、亲吻嘴唇……晏欢都能忍受,唯独点,刘扶光很喜欢梳理他头发。
他不用梳子,只以十指,轻而缓慢地贴着晏欢发根,绵密地捋到发尾,这具用以伪装皮相,倒是生着头与他性格相贴头发,发丝根根粗硬,浓密如能绞死人墨汁。
每当这个时候,刘扶光就会低低地窃笑,在他耳边轻言细语:“龙君长好头发,又多又密。”
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会喊晏欢为“龙君”。
逛够,他想,还是回巢睡觉罢,比起这些无趣人,还是做梦来得更有意思。
接下来,纷至杳来梦,就像个个柔软温暖幻景,全然包裹晏欢。
他不停梦到与刘扶光过往,那些温馨得叫他感到奇怪
这种时候,晏欢通常是紧闭眼睛和嘴唇,始终不肯吭气,但有次,刘扶光先是给他编缕辫子,叽叽咕咕地笑个不停,等他神情可怕地睁开眼睛,作势要发火,刘扶光也不害怕,只是俯下身,在他前额龙角处,落下个比花瓣还轻吻。
“对不起嘛,”他笑着说,“这就给你解开啦。”
那个瞬间,晏欢如遭雷劈,身子都被那个吻麻半边,不知是酥软,还是剧烈痛意。
刘扶光之后再说什,他概没往耳朵里去,直到青年推着他起身,龙神都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年。
第二次梦过后,晏欢醒来,脸色颇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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