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桥认真地想
想。
“回酒神星，”他回答，“当然，到时候
肯定不能对家乡撒手不管，但在杂事都结束之后，想在海边盖
栋房子。”
“海边，”明笙嫌弃地复述，“真俗气，你好俗啊顾星桥。”
“嗯，算，不要海边。”顾星桥不理她，“海水是咸
，还是选在湖边吧。盖个房子，对着能看到日出地方，这样每天早上起床，心情应该都会不错。”
西塞尔难以察觉地皱皱眉，明笙又损地来挑刺：“这是什
没志气愿望，你高低整点好行不行，听着怎跟被流放样？”
bao露在这恶劣环境里，与带毒空气以及污血泥泞直接接触，激得她半张脸平整，另半张脸不自觉抽搐。
“等到战争结束，真要卸甲归田不可。”她喃喃地说，“这多年，算是受够……”
顾星桥笑，他心里清楚，明笙话不过是给自己找个盼头，战争哪里有结束时候？能不能在这颗星球上活下去，都是未知数。
但他并不戳穿，接话问：“你想归到哪里？”
他开口，就能尝到泥水那股令人作呕苦咸味，顺着唇纹直渗到舌尖。每个人皆是如此，擦也没用。
顾星桥继续不理她：“然后再在日出对面墙上，挂副同样是日出画，感觉里外都亮堂堂，就很不错。”
再后来，因为没人睡得着，有三个领队起头，大家全叽里呱啦地说起自己愿望和幻想，诸多天马行空，甚至可以说是放肆愿景里，顾星桥陈述，居然是最朴实无华，也最无趣个。
四个月后，针对斯波克斯星球征战结束，有很多人永远沉没在那里沼泽中，再也不能往自己目标前进步。顾星桥带着新增伤痕与功勋，重回帝国中央星球，而那夜畅想和长谈，不过是无数血火横流岁月里，星闪着微光细小碎片。
在湖边盖栋正对日出房子，再挂副正对日出画——
“……也许是心血来潮，”天渊继续开口，
“……谁知道，”明笙没好气地说，“等攒够军功，随便选个度假行星当总督也就完。到时候吃喝嫖赌混完生，再打仗就算皮痒犯贱！”
所有人都低低地哄笑起来，碍于明笙悍勇，除顾星桥，没人敢打趣她。
西塞尔点点头，即便在这糟糕时候，他蓝眼睛仍旧熠熠生辉，闪亮得像另个世界造物。
后来顾星桥才知道，那确实是另个世界造物——为塑造更优越形象，西塞尔虹膜和晶状体，全是用特制材料换过遍。
“以你实力，当个行星总督肯定不难。”西塞尔说，又转向顾星桥，“你呢，星桥？等打完仗，你想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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