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都听见。后来那所中学重新铺
遍操场。
警察，搬家，试管，宗教，心理学，活下去。是否让人想活下去
只有二人中谁得绝症？不能治愈，只能治疗，死得很慢那种绝症。在五六年之中逐渐死去。新紧张，新绝望，新团结，新亲密。爸爸奇特地发现自己还是个爱幻想人，这与他生以来对自己判断都不同。
*
爸爸和妈妈出门去吃饭。饮料单上，两页中半是果昔，健康饮料，转化成液体蔬菜，延长寿命尝试，毫无必要零度可乐。孩子还活着时喜欢吃油炸食物，五香卷、虾枣、薯片、天妇罗、炸鸡，盘炸牛肉条会蘸尽整碟椒盐。爸爸会制止孩子，少吃这些，吃有营养，能长高，个子高多好，你想想。孩子表示不在乎身高，煮鸡蛋不好吃，扇贝也不好吃。鱼则刺太多。
“爸爸不要管
！”孩子年幼时恨恨地说。
他想，整个教育哲学都是错。个子高？劝魏晋时代人考虑未来移民火星者福利。“这是为你好。”根本无法知道什对孩子好，什危险，什致命。全是错误。而爸爸和妈妈永不能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步。
现在爸爸和妈妈坐在餐桌两侧。他们谈会儿科技与日常生活变数，虚无缥缈东西，银行产出票面上财富，战争A面与B面，5G将进步分割那些能在家上班人与必须使用双手和头脑之外身体部分去劳动人。国家在发生许多变化，汇率与房价走势中有不可测奇妙，让人们处在似乎永无休止迁移之中，这种动能与伴随其中那种定要将生活变得更好坚忍耐性是爸爸和妈妈不能够领会。生在南方人现今生活在北方，觉得太干燥。反过来，生活在南方北方人觉得太潮湿。但这些人，这些有家族和家庭，有老人和后代人，似乎都能令人羡慕地忍耐下去，在生活中持续看到新意。点抱怨和点回忆，点陪伴和点盼望就够。
他们意识到晚餐是暂时。散步是暂时。永恒是孩子死去现实。日子过不下去，至少与对方不能，但因为同样原因，必须要与这个对方，把日子过下去。
2018—2019，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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