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傅梅洛，就说是卡拉斯要你转达
——
永远记得那
天他穿着水手服滑稽模样。”
他没有痛苦，也没有怒火。子弹从他身上穿过，落在玻璃窗上，像是铁锤在消音状态下用力敲击而成。他从碎裂玻璃窗弹出去时，觉得颈部冰冷得难受，眼中所见光线渐渐消逝如风中之尘……米盖尔·莫林纳最后次转过头去，他看见好友胡利安已经在街道上跑远
。米盖尔那年三十六岁，比他自己预期寿命还要长。在那个被碎玻璃刺得满身鲜血躯体倒地前，生命早已终结。
9
那天晚上，当胡利安在暗夜中四处流窜时，杀死米盖尔警察打电话叫来辆没有车牌卡车。始终不知道那警察名字，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杀死是谁。战乱时期，不管是私底下或在公众场合，每个人都是被操弄傀儡。两名男子搬走两名警察尸体，接着还告诫咖啡馆老板最好忘这件事，就当切都没发生过。永远不要低估活在战乱中人们善于遗忘天分，达涅尔。米盖尔死十二个小时之后，尸体才被丢在拉巴尔区小巷里，警方刻意将他死亡和两名警察命案撇清关系。当他
人，至少要有人活着从这里出去。你筹码比多。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找到佩内洛佩，但至少还有努丽亚直在等你。”
“努丽亚是你妻子啊！”
“别忘，们以前说好：死之后，东西就是你……”
“……只有梦想除外。”
那是他们最后次相视而笑。胡利安把护照递给他。米盖尔把护照夹在他直随身携带那本《风之影》里。
“待会儿见！”胡利安喃喃说道。
“不急！会等你。”
正当三个警察往他们这边走过来时，米盖尔突然起身，迎面走向他们。起初，他们看到只是个脸色惨白、全身发抖重症病人，当他对着他们露出微笑时，毫无血色双唇已经渗出血迹。等到他们发现这人右手竟拿着手枪，米盖尔和他们相距已经不到三米。其中个警察正想大喊，但是第发子弹已经先射中他下巴。警察应声倒地，当场就在米盖尔脚边断气。另外两名警察掏出武器。第二发子弹射穿看起来较老警察腹部。子弹卡在两节脊椎骨中间，团内脏从体内喷出，正好掉在吧台上。米盖尔再也没有机会射出第三发子弹。剩下那位警察已经朝他开枪。他可以感觉到子弹卡在他肋骨间、心脏里，顿时，他眼神如钢铁般冰冷，面如白纸。
“不准动！混账东西，否则就让你脑袋开花！”
米盖尔面露微笑，然后缓缓地举起手枪，瞄准那个警察脸。这个还不到二十五岁年轻人，吓得嘴唇不停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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