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强化她论点,贝尔纳达还跟讲个她从广播里听来故事,大意是有个男孩疯狂爱上女老师,结果,他因为违反风俗而遭天谴,莫名其妙就掉光头发和牙齿,脸上、手上还长满脓包,据说是某种性病。
“纵欲真是要不得。”贝尔纳达下这个结论,“说,您可要谨记在心啊!”
巴塞罗先生虽然老是喜欢开玩笑,但是很乐意常拜访和陪伴克拉拉。猜想,他大概觉得没什威胁性,才允许这做吧。每天下午,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出高价要买那本卡拉斯小说。他告诉,他曾经和几个二手书店同行谈到这件事,大家都说卡拉斯小说现在很值钱,尤其在法国价钱更好。如往常地婉拒,他听也总是狡猾地笑笑。他交给副
遍十字。到晚上,为救赎巴塞罗被玷污灵魂,她还额外替他祷告,她觉得巴塞罗先生是个心地善良人,只是书读太多,脑袋腐化,就像堂吉诃德样。
贝尔纳达偶尔也会出去跟男朋友约会,这些男人都对她吝啬得很,通常没多久就把她甩。每次失恋,贝尔纳达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痛哭,边哭还边发誓,她定要让那没良心男人吞下老鼠药,或喝下整瓶硫酸,总之,就是要他去死!巴塞罗受够她经常搬演这些闹剧,叫她开门,她却怎也不肯,于是他气得找锁匠来开门,还让家庭医生帮她打剂安抚失控马匹用镇静剂。可怜贝尔纳达,睡整整两天才醒过来,这时候,巴塞罗会去买玫瑰花和巧克力糖送她,然后带她去看场加里·格兰特主演电影,在她心目中,加里·格兰特是史上最帅男人。
“先生,您知道吗,听说加里·格兰特这个人很古怪呢!”她满嘴塞着巧克力糖,低声说道,“这可能吗?”
“都是胡扯!”巴塞罗坚定地说,“就是有些傻瓜和笨蛋,老是喜欢忌妒别人。”
“您说得真好!先生,不愧是念过索便大学人。”
“是索邦大学。”巴塞罗温和地纠正她。
要不喜欢贝尔纳达这个人实在很难。不需要别人吩咐,她会主动替煮些好吃食物,还帮缝衣服。她会检查服装和鞋子,替梳头、剪发,还花钱买维生素和牙膏给,甚至把她姐姐去朝圣带回来圣水装进玻璃瓶送给。
有时候,贝尔纳达会检查头发是否长头虱,她边拨弄头发,边在耳边轻声说:“克拉拉小姐是世界上最棒姑娘,要说她不是,定会遭天打雷劈。不过,达涅尔少爷,觉得太过迷恋她,并不是件好事。您应该明白意思。”
“你不用担心,贝尔纳达,们只是好朋友而已。”
“也觉得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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