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为什呢?想来想去,总想不出她所以要出走理由来。若硬要说,或者是她对于那种放荡女优生活,又眼热起来,或者是因为近来过于爱她。但是不会,也不会,对于女优生活不满意,是她自己亲口和说。过于爱她,她近来虽则时时有不满意表示,但世上哪有对于溺爱自己者反加以憎恶人?
更想想和她过这个多月性爱生活,想想她种种热烈地强要时候举动和脸色,想想昨晚上洗身事情和她最后那种和平微笑睡脸,种不可名状悲苦,从肚底里步步压上来。“啊啊,今后是怎也见她不到,见她不到!”这想,胸里苦闷,就变呜呜哭声流露出来。愈想止住发声不哭响来,悲苦愈是激昂,结果声声闷声,反而愈大。
这样苦闷晚,天又白灰灰亮,车站上机关车回转声音,也远远传几声过来,到此头脑忽而清清。
“究竟怎办呢?”
若昨晚上推测是对说话,那说不定她今天许还在南京附近,只须上车站去等着,等她今天上车时候,去拉她回来就对。若她已经是离开南京说话,那她究竟是上北呢?下南呢?正想到这里,江中只轮船,婆婆放声汽笛。
又昏乱,因为昨晚上推想她走时候,只想到火车,却没有想到从这里坐轮船,也是可以上汉口,下上海去。
急忙叫茶房起来,打水给洗个脸,账也不结,付他三块大洋,就匆匆跑下楼来,跑上江边轮船码头去。
上码头船上去问,舱房里只有个老头儿躺在床上,在盏洋油灯底下吃烟。又千对不起万对不起向他问许多话。他说元旦起到初五止是封关,可是昨天午后有只因积货迟下水船,船上有没有搭客,他却没有留心。
决定她若是要走,定是搭这只船去,就谢那老头儿许多回数,离开那只码头趸船。到岸上来静静想,觉得还是放心不下,就又和几个早起工人旅客,走向西,买票走上那只开赴浦口联络船去,因为想万她昨天不走,那今天总逃不那六点和八点两班车,且先到浦口去候它个钟头,再回来赶车去上海不迟。
船起行,灰暗天渐渐地带起晓色来。东方淡蓝空处,也涌出几片桃红色云来,是报告日出先驱。天上明星,也都已经收藏影子,寒风吹到船中,船沿上几个旅客,例咳几声。听到几声从对岸传过来寒空里汽笛,心里又着急,只怕津浦车要先而开,恨不得弃那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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