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刺史低声言道:“六儿伤虽重,但救治及时,理应无恙。倒是夫人双腕
伤损,少不
要挨些苦楚。”青奴淡淡
笑,“生还已是万幸,这点苦楚也算不
什
。”
蒙刺史摇头叹道:“四肢骨损,可大可小,为夫幼时也曾受过骨伤,若非救治及时,只怕也无法像现在般行走自如,鞍马随意。夫人需得好生休养,切记少动,待骨损早日愈合,也算
为夫
件心事。”青奴听得此言,心头
凛,“夫君何时受过骨伤?”
蒙刺史笑道:“为夫以前提过,夫人怎生忘?约莫是九岁在山中嬉戏,不小心陷在猎户
兽夹之中,现今早已痊愈,只看得到脚背上
排泛白
齿印而已。”说罢扯下右足靴袜,果然见那宽阔脚背上隐隐约约留有
些白点,不细看也不易发觉,难怪青奴与他同床共枕数月也没发现。
只是道不易觉察旧痕,在青奴看来便如晴天霹雳
和叔父打个招呼,便将青奴抱回房中。
那叔父见青奴身衣衫不整,面上露出几丝鄙夷
神色。先前伙同管家中饱私囊,虽未被追究,但心中却对青奴颇为愤恨,而今见得这般情形,自有几分幸灾乐祸。
蒙刺史将青奴轻轻放在床上,伸手拉过薄被盖上,伸手亲抚青奴面颊,柔声相唤,却见青奴依旧神情呆滞,眼神空洞,不由得异常忧心。
不多时,大夫跟着家仆进来房中,番诊治之后替青奴接好折断
腕骨,上
些活血化瘀
膏药,取来夹板固定,而后开
些凝神静气定惊
药物,嘱咐蒙刺史好生照看。
蒙刺史吩咐仆人下去抓药煎煮,见青奴这般情状,忧心如焚,在房中来回踱步。
青奴在床上躺许久,双腕所涂药膏开始发挥效用,断骨伤处隐隐发热,疼痛
感觉比之先前更为强烈,不由得
身大汗淋漓,面颊微微颤动。
忽而额头阵温润,却是蒙刺史用绢帕就着铜盆中
温水,正为她擦拭额头
大汗。抬眼看去,只见蒙刺史双眼尽是怜惜之色,心中不由
动,心想夫君待自己这般情重,为何还要胡思乱想,自寻烦恼?思虑至此,不觉眼中珠泪滚滚而下。
从救回青奴到现在,蒙刺史直忐忑不安,而今见青奴流下泪来,不再那般呆滞无神,松
口气,伸手轻轻抚慰青奴面颊,柔声道:“都是为夫去得晚
,累得夫人平白受得这般苦痛。”
青奴轻轻摇头,想要起身,却被蒙刺史细心扶起来,拥入怀中,“幸好六儿拼死跑回萧关报信,不然为夫还不知道夫人身陷险地。倘若夫人有何闪失,叫为夫何以自处?”
青奴微微叹口气,“身陷贼窟之时,本以为九死
生,不想老天见怜,可以回返府中,得夫君如此厚爱,已是天大
福分……六儿可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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