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尸邪越逼越近,她冲口而出:“蔺承佑!”都到这当口,他为何迟迟不见反应,正觉得古怪,斜刺里跃过来道墨绿色身影,蔺承佑纵过来将她护在身后。
“你哭什?”蔺承佑讥诮嗓音陡然响起,“是不是刚才那段歌舞叫你想起你那不堪爷娘?听说你那个做皇帝老子最喜欢在宫里听《庆善乐》,你阿娘呢,她喜不喜欢听?”
他左手握着那把金弓,右手却在腰后虚握
“转眼成空…………转眼成空……”
不止悲凉,还渐渐透出凄厉怨恨况味。这句刚起头,玄音铃就有反应,抖动得又凶又急,像是随时能爆裂而开,紧接着夜风涌动,扑面而来股刺骨寒意。滕玉意个激灵,还未看清对方是何物,蔺承佑手中金笴离弦,箭射出去。
有东西从黑暗阁楼里纵出,伴随着又急又厉哭声,直愣愣地穿过庭院,扑向滕玉意。
少女娇稚哭声越来越近:“呜呜呜……你们都是坏人,故意让难过,要你们死!”
滕玉意寒毛直竖,那哭声她再熟悉不过,蔺承佑这箭非但没能拦住尸邪,显然尸邪把第个目标就瞄准她。
庭中嗡嗡传来说话声,道士们分明有些失望。
蔺承佑依旧稳如泰山,非但没放下手中弓箭,还从怀中取出缗钱,将其撒到庭中。
钱币落在地面上,发出叮叮当当清响。
“唱得好。”蔺承佑沉声道。
萼姬等人受鼓舞,歌声越发高亢。
“糟糕,怎会是尸邪?”见仙和见美惊愕拔出佩剑,跃到庭院中将众妓伶护住。
等到尸邪再近些,滕玉意眼睛蓦然睁大,只见尸邪握住蔺承佑金笴,两手龇着牙往两边扯,“咔嚓”声响,那根坚固异常金笴折成两段。
她拽过程伯和霍丘就跑,怪不得蔺承佑千方百计要将二怪引出来,也不知二怪在习练什秘术,短时辰内就能功力,bao涨,这根原本能将尸邪制住金笴,转眼就奈何不它。
见天骇然站在对面屋檐,作势要飞扑过来帮忙,碍于蔺承佑说过不得妄动,改而掷出数道飞符,口中吼道:“世子当心!这东西好像凶性大发!”
滕玉意慌乱中扭头看,今晚月光出奇亮,她能清楚地看到尸邪那对雪白獠牙,像是刚从牙床钻出来,还不算长。
“皇帝万年……”
欢快调子袅袅升到半空中,骤然拐,意外透出几分悲凉之意,
“室祚弥昌……河山带砺……”
滕玉意留神四周,蔺承佑撒钱举动有点像个暗号,钱落地,歌声就变味,萼姬带着伶人们,硬将首歌功颂德乐舞,唱出国破家亡凄凉。
“西台恸哭,转眼成空……”第四句愈发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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