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无语。牛月清就说她要睡觉,撵着孟云房出卧室。孟云房尴尬地只是笑笑,出来,老太太却坐在客厅里说:“你们说什来着,鬼念经似。这耳朵笨,只听着说是谁丢?”孟云房说:“大娘,人耳朵笨些好,糊涂些就更好!是唐宛儿丢,你还记得吗?就是周敏那个女人,她走失好些日子没见回来!”老太太说:“说让睡觉把鞋抱在怀里,你们谁听?现在唐宛儿就丢!女人家重要是鞋!她丢时候穿什鞋?”孟云房说:“听说就是那高跟黑皮鞋吧。”牛月清说:“娘,娘,你话这多呀!”孟云房就又笑下,说:“那走啦。”出门也就走。
孟云房走,牛月清倒想:该不该就放庄之蝶马,何况唐宛儿人已经走。但是,她又想,庄之蝶明显地从心里反感自己,如今写那信,又冲着孟云房说那些话,他定会更疏远起自己。即使唐宛儿走,庄之蝶保不准将来还有个张宛儿、李宛儿,与其这样,长痛不如短痛,罢罢罢。这咬着牙铁心,却想不来庄之蝶为什就反感自己,自己背叛过他吗?自己服侍他还不周到吗?这只能说庄之蝶不是以前庄之蝶,她牛月清就是这个悲惨命!
连着几日,孟云房又来,而且赵京五也来,汪希眠夫妇也来,他们都来劝说,如果是庄之蝶亲自来向她认错赔情,这还罢;如果是所有朋友、熟人对此事皆不闻不问,这也还罢;而庄之蝶无踪无影却是这些朋友、熟人轮番前来,施加压力,牛月清吃得硬不吃软,心越来越烦,话越说越硬,后来干脆谁来劝说连见也不见。几天里少饭少菜,夜夜失眠,人明显地消瘦下圈,头发也把把往下落。每日清晨对着镜子,瞧见自己模样,想真要脱发不止,成个秃顶,这后半生就活得更惨,时万念俱灭,遂想起清虚庵慧明来。天黄昏,红云燃烧,鸟乱城头,牛月清终于进清虚庵。山门口贴着张红纸,上写着:“初施放焰口法令。焰口内容:生者消灾免难延年增福吉祥如意……亡者脱地狱之苦转生极乐世界……”牛月清不晓得焰口是什,独步进去,听得观音殿里片法器声响,也不过去瞧看热闹,径直到右边小园里,推那小独院里扇门户,慧明正坐在那里把什药水往头上揉搓。慧明头很圆,头发很稀。见是牛月清进来,忙招呼坐,双手还在头上涂抹药水。牛月清就问:“你这是在做什功法?”慧明说:“生发功。”牛月清说:“生发功?出家人都是要削发,还做什生发不生发功。”慧明说:“都是熟人,不怕说你听,出家人都是削发为僧,可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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