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毛巾揉搓头发上水。那裙子全湿,湿裙衣贴在身上,薄亮如纸,把具起起伏伏躯体告诉给庄之蝶。女人在庄之蝶看着她时候,手就把湿贴衣裙扯扯,脸上羞怯怯地红,后来挪身坐在灯影里。庄之蝶便把话题往别事上引,问道:“你说你去孟烬他娘那儿,她日月过得怎样?是几年也没见到她。”女人说:“女人没男人是没脚蟹,孟烬又大,死淘气,活脱脱是个小孟云房!前几日在街上见着她,人憔悴得不行,说话就抹眼泪儿。就问,你这些年怎还是不找个人?她又哭,说四十岁寡妇到哪儿去找男人,年轻不可能,年纪大要就太大,要又是带个娃娃,个孟烬都管不,再来个,心里不和,亲不得骂不得,和孟烬越发惹是生非。答应帮她物色个,偏巧回去打听下,那邻居有个亲戚,是工程师,老婆前年死,孩子都工作在外地,岂不是个合适?今日就去给她提说。”庄之蝶说:“你这好心!她是鼻梁儿塌些,初次见觉得容貌差些,不知那工程师是重人样儿还是重过日子?”女人说:“这也说不准。工程师见时也这说,他说比你差点就念佛。”庄之蝶就笑:“她要有你半,孟云房也不离婚!”
女人说:“你只会作践!在年轻时候或许还可以,现在老得什,又常年害病,瘦成把干筋。”庄之蝶说:“哪里?在家里常拿你比说着给月清,月清还说:人家汪希眠有钱,不知给老婆买着吃什青春不老果儿!”女人那无声地笑下,眼泪却流下来。庄之蝶下子慌,说:“说可没个假字。你瘦是瘦些,想你不要总想着自己是锅烧不开水,医生话要听,但也不能全信,医生常说空气里有多少多少细菌,那人就都不张开嘴?”女人说:“汪希眠是给买这样补药那样补药,可知道病根儿在哪儿!”女人吸着鼻子,眼睛又红起来。有眼泪就噙在那里。庄之蝶不敢再问下去,取毛巾让她擦眼泪,故作戏谑口吻说:“希眠又去广州办他画展?他是疯怎,拳打北方还要脚踢南方?!”女人说:“哪里是办画展,谈笔画生意去。你不知道,他这几年也是得种病。”庄之蝶说:“他得什病?他就是那黑瘦人,可精神头儿有时比还大哩!”女人说:“是真有病,是乙肝,但病毒并没损坏肝,属乙肝病毒携带者。”庄之蝶说:“哎呀,这事外界谁都不知道!”女人说:“他不让告诉给任何人,只是偷偷吃药,可这病得上身天两天不能好。说句让你笑话话,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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