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你不是个下苦
小工，果然喜欢读书。若是看看热闹倒也罢
，若要看出个门道来，知道书里更深
层意思，倒可去见个人。”周敏说：“这当然好。就不知那是什
人，肯不肯见
，还得师父引荐。”慧明说：“凭你这张甜嘴，西京城里谁也是会见上。”当下就写街巷门号、所见人姓名，又书小函。周敏欢天喜地便要去，慧明说：“等等，这里还另有信函，你带给他吧。”
周敏带信函，依所示街巷寻去，便在孕璜寺左墙后找着孟云房。孟云房甚是热情，让座，沏茶，问许多情况，如读过什书？写过什文章？西京城里还认识何人？周敏口齿利爽，答上，孟云房就让他进书房长说短聊，好是热乎。夜里回来，周敏说知唐宛儿，唐宛儿说：“西京自古居之不易，咱们在这里举目无亲，能见到孟研究员，也是天大幸运，你不要受慧明引荐去次就作罢，应该多去才是。”周敏依妇人话，隔三间五便去次。先去时常以慧明为旗号，后来再去又不免带尾鱼捆菜。夏捷也好感他，常当着孟云房面说他穿戴齐整，批点丈夫肮脏。月有余，已是常客，周敏开始拿新写短文求正。孟云房好为人师，自然从中国古典美学讲到西方现代艺术，说得周敏点头不迭，决心要在老师指导下好好写写文章，便叫苦做小工出力不说，更是没有时间，孟老师在城里是文化名流，定认识人多，能否介绍到某个报刊编辑部去干些杂务。是有时间看书作文，二是即使没时间，但接触都是文化人，单那气氛也会使自己提高快些。孟云房说句“潼关多钟秀，人自有灵气”，独自微笑。周敏不知他意思，便声明老师若有为难就罢，现在寻个事干是不容易，何况报刊编辑部那是什人待！孟云房就笑道：“就估摸你不是平地卧角儿！不是吹牛，全城所有报刊编辑部都熟悉，现在虽然家家人员饱和，可说句话也不是泼出水。话又说回来，要在西京文艺圈里混事，得解文艺圈现状，你解多少？”周敏说：“哪里解，出门片黑。”
孟云房说：“西京城里有大批闲人，闲人却分两类。类是社会闲人，或许有地位，或许没地位，或许有职业，或许没职业，都是帮有力气、有精力、有能耐，讲究爱管事仗义之徒。他们搞贩运，当说客，吃喝嫖赌，只是不抽大烟。坑蒙骗拐，只是不偷盗财物。起事又灭事。西京服装潮流、饮食潮流由他们领导，西京经济发展靠他们刺激，那些红道由他们周旋，黑道也受他们控制。这其中代表人物，也是暗中领袖，有四个，人称四大恶少。这类人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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