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马纸幻念袭来时候,谢敛差点没站稳。他表示头晕,靠着井台在地上坐。邹二莲担心地过来摸摸他额头。洗衣手没擦干,冰凉。
虽然也曾短暂地置身曹方和邓小英情事,但潜入邹二莲过往,体验到她情感密度,她和那人纠缠身体,谢敛窘迫和后悔多到足以淹没他自己。他隐隐明白傅丹萍说“你没有权利这样做”。他想,这是干什事呀。
眼下被傅丹萍诘问,谢敛决定不作隐瞒。让他意外是,“嗯”声刚落,自己被干脆利落地扇耳光。说是耳光有点不确切,天黑加上身高差距,傅丹萍打歪,手蹭着谢敛下巴擦过去。指骨碰到下颌,脆响。不知道他俩谁更疼些。
谢敛呆呆。等他想明白傅丹萍打他是因为邹暮桥事,对方已经走开。他赶忙用力迈步上前,在她身后说,你等下。
傅丹萍脚步不停,走得飞快。谢敛走不快但是腿长,两人距离就那僵持着。他恼,喊道:“丹萍!”
感觉。
他是在等傅丹萍。
和上次不同是,谢敛没有听到歌声,传入他耳中是另番动静。老邹和他老婆也在家,加上邹家串孩子,屋里起码有六七个人。其中个小大概顽皮下,个女人声音大声呵斥,像是老邹媳妇,接着是孩子哭声。要从这片大家庭吵吵嚷嚷中找到傅丹萍存在,有点难。
谢敛百无聊赖地站着等。他因为腿关系,不像其他云南人那样没事就蹲着。感觉上等很长时间,傅丹萍从里面出来。她打着手电,谢敛怕吓到她,开口说:“小傅。”
她有些诧异,“你来这里做什?”
这好像是他第次用安红石叫法。前面人影停,他赶上去,微微喘气。
他说:“不是。”
见那边没反应,他又说:“真不是说,知道是邹暮桥,可发誓,没对任何人讲。”
“只差点
谢敛没好意思说“等你”,含糊地说,过来看看。
“你后来还是又用甲马纸对吗?”她又问。
夜色中只能看见她低着头。他过来时候天刚擦黑,本想在门口遇傅丹萍,结果没见着,就等等看。等到现在,夜铺满周围。
“嗯。”他应道。
当你有能力知道众人无从知晓背后事,很难遏制那种奇痒。他终究还是找机会对邹二莲用甲马纸。那天邹二莲在井台边洗衣服,娃娃用裹背捆在背上,谢敛过去和她聊天,装作抽烟,把张事先卷在烟里甲马纸点燃。他吸烟没有瘾,别人递烟不拒绝,跟着吸两口。在邹二莲面前点起烟,藏是“喜神”。他经过琢磨才选这张,不无迟疑。也许,邹二莲是真喜欢那个让她怀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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