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姐弟弟……是怎死?”
“他从武康大楼跳下去,七楼外阳台,和那个姓廖女孩样。
上两辈是裱字画店,到她爸爸手里变成古玩店,后来又成裁缝摊子。孟姐弟弟第次发疯,是在他姐姐刚去北京上大学那年。没人知道起因是什。从某天开始,他就不断画贴满红字大字报墙。孟姐父亲害怕别人发现儿子画,通过熟人指引,找到乔家父女。他们搬进来,其实也是应他请求。乔曼后来告诉,那时候她还小,力量不足,所以没能根治孟哥哥。她爸爸也试过,但对孟哥哥不管用。得心病人,旦认定个医治人,就很难和其他人建立联系。”
“孟姐弟弟再次发作,是因为他朋友z.sha?”
“那个姓廖女孩比他大三岁,是他暗恋人。”
“……后来呢,乔曼治好他吗?”
“应该说,只是短暂地维持住。孟姐说,弟弟那次发病之后,乔曼送来盆茉莉。弟弟每当情绪不安,只要看到那盆植物,就会安静下来。乔家不再有他和那些朋友聚会,他整天闷在自己家,也不再画画。有时候乔曼过来,他和乔曼坐在起,小声地说着什,做姐姐感觉那是个她无法进入世界。九月,孟姐回学校。按理她在几个月前就该毕业分配。上届学生多等快年,她不知道是不是也要等到明年。结果在等待过程中,她先等到,是弟弟z.sha消息。”
林峰停下讲述,没有再拿烟出来,周遭不知何时已沉入昏暗。下棋老人们不见,那对情侣也不知去向。公园里唯有聂耳胸像静立在原处。
谢晔迟疑着说:“你刚才说过,人都有向光性,就像盒子里植物。”
“没错,但有时候,即便盒子上开口,光也太过微弱。孟姐弟弟如果没有死,大概会和很多人样成为知青。乔曼说,如果到乡下辛苦若干年,他也许反而能活下来。人是很奇怪,你把他放到个物质上极度贫乏环境里,他精神力倒会变强韧。总之他没有熬过去。他家去伙抄家人,把屋子翻个遍。那些人怀疑土里有金条,把茉莉刨出来。他试着种回去,可花还是死。那几天正好是冬至,乔家父女回老家扫墓。否则也许能有另种结局。”
“那都是如果。”谢晔谨慎地说。他想起小爷爷死。蒲达师傅预言。真有无法改变命运之说吗?可能所谓命运只是飘忽不定彩色气体,会呈现在唐家恒那样人面前。
“是啊,如果如何如何,都是事后没用假设。看不出你倒是满坚决,等你活到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人生遗憾太多,有时候忍不住心里想个八百十遍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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