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摆摆手,“不相信人有个固定‘性’。只是想说,人得提防着自己。们内心黑暗,有时候比们
后发现安玥在盯着他看。
“听说你最近喝不少。在他家。”安玥幽幽地来句,他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在心里把唐家恒踩几脚。
“想写本关于西南联大书,确实有个人原因。”林峰喝几口威士忌开口说道。
“你可能知道,和邝诚同岁,六二年。和们差不多年纪,小时候都不觉得念书有用,那时候学校也就是个样子,没怎正经上课。从小羡慕各种英雄人物,可惜生得太晚,错过轰轰烈烈年代。能做最多不过和几个朋友无所事事地混在大街上,斜眼看人,说怪话,和附近学校男生们干架。
“家所在小区,住是同间厂职工,那里大人全和爸妈个样,整天操心粮票、布票这些鸡毛蒜皮小事。在眼里,大人们都是些废人。人活着不是为吃饭。如果在战争年代,他们这样人个个都不顶用。
“说起来,当时明明顶个糨糊脑袋,还以为自己特别聪明和厉害。直到后来有个人让意识到自己有多空虚。那人是个老头。不,那时候他其实还不算老,只是在眼里显得老。他姓郑,过去住在家楼上,曾经是厂里技术员,在运动头几年被打断过条腿,接回去,走路有点瘸。后来他不再是技术员,变成厂里看大门。他住处也从职工楼换到小区自行车棚。记得他家从前有个老伴,后来不再见到。至少从他搬到车棚就没再见过。
“从学校回家,总要经过那个搭在院子角车棚。小学六年级时候,有天回去,看见郑老头坐在院子角晒太阳。冬天他经常那样,坐个藤椅,腿上搭着毯子。本来走得飞快,因为有点恶心,想吐。中午在学校吃‘忆苦饭’,劣质陈米饭拌着石子和糠,吃时候还嫌饭太假,从前游击队肯定连这样餐也难得吃上。等吃完,嗓子和胃都像被猫爪子抓过,说不出难受。
“看见郑老头,心头闪念,就走到他跟前,弯下腰开始吐。吐出来东西有不少溅在老头衣服上,他腿脚不好,年纪又大,完全来不及闪避。‘哇哇’吐完,终于觉得神清气爽,擦擦嘴巴就准备走人。可能别人会把举动归结为小孩子调皮捣蛋,现在回想这件事经过,自己看得很清楚——那是明明白白恶意。定要打破什,玷污什,让别人受罪。就是这样恶意。”
林峰停下来,喝酒。三个人都不吭声,各自想着他所说恶意。
过会儿,安玥说:“你是指,人性本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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