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瓦尔金等人将古廖夫送出门不久,正倚在门廊上讨论着方才音乐时,库兹明突然从花园暗处闪出身来,举着枪,说明自己身份,摆摆枪口,示意他们进屋。众人愣半天,徒劳地辩解着,终于都被他驱赶进屋子。库兹明问明电话位置后,命令他们逐走进地下室。他心里真害怕这些人拥而上。他射击成绩很差,且不擅搏斗。他小心地监视着,担心他们突然袭击,或抄起什东西砸过来,直到他们全都举着手,双脚发颤地钻进地下室。他立马扑过去,用脚尖踢倒门板,身子压上,慌忙地拉上铁栓。起来打电话给警局时,脚尖还在隐隐作痛。他在心里愉快地咒骂着。
第
十点钟。他心里权衡下,逮住这伙青年显然更重要,有口供那老人也跑不。他现在多半是回去睡觉,如果这边顺利话,后半夜就能上门拘捕他。他听见瓦尔金和几个人还站在房门口说着话,便掏出手枪,沿着墙根阴影,轻步奔过去。
八、乌有
古廖夫和穆辛在荒野中漫步走着。
“你瞧,”穆辛说,“他们都被打动。们作品确是不起。而且,比那首前奏曲更好还有许多呢。”
古廖夫不禁微笑起来。穆辛接着说:“不过,最喜欢还是那首op.116,没有比它更令心满意足。无论如何,还想再试着演奏次。”
“可是……”
“刚才想出个法子,就在你听他们演奏时候,”穆辛停下脚步,转向古廖夫说,“既然你没法免除恐惧,们就甩脱它,在旋律中逃遁。们可以用音乐引发幻觉,来抵御恐惧引发幻觉——你还记得那首五重奏内部是什样吗?”
古廖夫想下,把四个乐章在心里过遍,点点头,明白他意思。
两人不知不觉走出野地,又回到西郊荒凉街道上。街边坐着个醉汉,见古廖夫自言自语地走过,觉得奇怪,嬉笑起来。这儿离公寓不远,他们索性回家,锁上门。穆辛把桌上钟表只只拿起来,都弄停,塞进抽屉里。纯然寂静——原先是有着细密纹路寂静——重新填满整个房间。他们坐好,闭上眼,开始想象。那些钟表停在十点五十分。
半小时前,库兹明挂上电话,搬把椅子,放在地下室入口前。他坐好,攥着枪手放在膝头,听着门板下响动。紧张稍平复后,油然而生是得意。那感觉就像用钢笔在几只蚂蚁周围画个圈,俯瞰着它们忙乱和绝望。他第次体会到抓捕乐趣,与揣摩文件乐趣相比,更粗砺,也更立体。他回味遍刚才电话中夸奖,然后提醒自己沉住气,援兵还得有会才抵达。别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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