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娜轻轻把它放回到架子上。这时,伯爵心里却在想这些器具为他提供过多少次服务,以及他曾经用这些盘子进过多少次餐。圣彼得堡二百年庆典就是在大都会酒店宴会厅举行,还有普希金诞辰百周年纪念,以及双陆棋俱乐部年度晚宴,还有在博亚尔斯基隔壁两间专用餐厅——黄厅和红厅——举行私人聚会。在其鼎盛时期,这些非公开餐室成达官贵人宣泄情感绝佳场所。如果有谁藏在他们餐桌底下偷听个月,那无论是莫斯科城里破产和婚嫁,还是来年即将要爆发战争,没什是他不知道。
伯爵目光在架上游走圈,然后似乎有些不解地摇摇头。
“那些布尔什维克人应该也发现这个意外收获。可在想,他们为什没把它们都运走呢?”
尼娜用她孩子般清晰判断答道:
“也许,他们需要它们留在这儿。”
尼娜戴这件东西是他们在广场餐厅时。它既不是幸运符,也不是盛放装饰品小金盒。它是把酒店万能钥匙!
尼娜从项链上取下钥匙,递给伯爵,把开锁荣耀让给他。锁眼上有个头骨形状孔,伯爵将钥匙从孔里伸进去,然后边轻轻转动钥匙边仔细听着。锁制动栓落位,立刻传来令人欣喜咔嗒声。门开。往门里看,尼娜不禁倒吸口冷气:这里面竟是个宝库。
这话点都不夸张。
紧靠着墙边,从地板直到天花板垒着全都是架子。架子上摆是酒店银器,件件银光闪闪,仿佛今天上午刚有人擦拭过样。
“这些是干吗用?”她惊诧地问道。
对,伯爵心想。是这样。
因为不管代表无产阶级布尔什维克在对特权阶级斗争中取得何等决定性胜利,很快他们自己也得举办宴会不是?他们宴会也许没有旧俄罗曼诺夫王朝那多(没有秋季舞会,也没有六十周年纪念),可他们总得庆祝些什吧,比如说,《资本论》发表百周年,或者列宁蓄络腮胡子二十五周
“宴会用。”伯爵答道。
摞摞产自法国塞夫勒盘子全都印上酒店徽章。盘子旁边立着两尺来高、带炭炉俄式茶炊和形状类似诸神酒杯盖碗。除咖啡壶,还有装调味汁瓶子等各种各样餐饮用具。每种用具设计都独具匠心,而且都只承担某种特定进食功用。尼娜从架子上拿起件形状像小铲子东西,那上面还安着象牙做手柄。她在柄上压,只见上面两片薄刃打开来接着又合上。她不禁惊奇地看看伯爵。
“切芦笋工具。”他解释道。
“宴会上真需要专门切芦笋工具吗?”
“乐团里真需要有巴松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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