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方晴与崔重相视点头。
陈闲道:“没什要说。你们先睡吧,去外面守夜。”
“陈闲……”
他说完转身要走,薛方晴却喊住他。
“旦做坏人,真永远不能原谅自己吗?”她在簌玉楼中听陈闲说这句话,此后便直记在心里。
安葬燕横后,陈闲出山洞,在谷中走阵,刚回来便听崔重叫道:“咱们这就出谷去,和那帮狗日拼吧!”
陈闲给每人分两根肉干,道:“先吃饱再说,养足气力。”
吃完后,陈闲又道:“还不到拼时候。”
崔重急:“还不到时候?再等下去,也是死路条!”
陈闲却沉思不语。过半个时辰,他又走去谷中,回来后说:“想怎也得等到明早。到那时,或有线生机。”
后关头,没有堕男儿豪气。”
燕横死后,陈闲道:“就把燕兄葬在山洞里吧。”
三人艰难挖个深坑,将燕横尸体放入。
很长时间里,谁也没有往尸身上盖土。
陈闲拾起那个布袋摊开,三人都怔住。薛方晴哇声哭出来。
陈闲静静望着薛方晴晶莹双目,忽然靠近在她唇上吻,快步走出山洞。
薛方晴身子轻颤,清瘦脸颊上泛出少女般纯真红晕。过去两个月里她直在躲避、甚至刻意去厌烦某种东西终于在这刻俘获她,那是许多年前她在飘花溪畔也曾感受过。
二十九
天刚亮,陈闲便回到山洞。
他除下外衫,撕裂结成绳索,
两人惊疑询问,陈闲道:“去看南面那座山,那山壁陡直,几没怎承住雪,不碍攀爬,但雪落在生有藤蔓处却有积叠—等到寒风吹过夜,藤蔓结冰,便会和山岩冻结在起,且不易扯碎。那时便能从藤上借力攀爬。”
崔重寻思片刻,道:“听着倒是可行。嗯,咱们若爬上山顶,毁藤远遁,张济他们短时内绝难追来。”
“只是冰藤会滑手,但也总算有力可借。”陈闲点点头,又道,“分别出去两趟,是在估测积雪凝结时间。算来到天亮时,枯藤与山壁接触地方便会被冰雪凝固。所以咱们要等到明早。”
薛方晴问:“若爬到半截,张济等人进谷使坏干扰,却又如何?”
陈闲道:“这本就是在赌。”顿顿又笑道:“你们不必过于担心,莫忘从不打没把握赌。”
那布袋里肉干远比三人预想得要多。陈闲粗粗算,知道燕横已有五六天没吃过条肉干,都攒下来。
三人把泥土轻缓地推入坑中,而后默默长坐。
崔重神情呆怔,忽然说句:“他、他可是最怕饿呀。”
陈闲脑中蓦然闪过燕横站在月色中身影。
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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