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卫悲容满面,扑通声,双膝跪下,哽咽道:“军令司大人……大人他……去……”勉强从齿间挤出这断断续续话,手和双手都抵在染红积雪上,浑身颤抖,痛苦得几乎蜷缩起来。
片刻,死般沉默笼罩每个人。
“父亲!”军亭尖利叫声,骤然划破万里晴空。
“大人……”五军佐目光呆滞,双膝跪
伤口犹在淌血,大战随时再度爆发。
容恬神情自若,与凤鸣并肩而站。身后,是目光炯炯有神烈儿和散发强大杀气容虎,再后点,就是那批劫后余生,浑身沾满鲜血西雷高手。
军方死伤惨重,为躲避瘟疫,大批精锐人马已经移到都城郊外,以致王宫突然出事,无法抽调足够人手,否则容恬这区区上千兵马早就全军覆没。不过就算移出城外隔离,在兵荒马乱情况下,城里城外仍每天都有新染病消息传出。
鹿丹却是三方中最早掌握形势人,也只有他猜到容恬极有可能未死,使计诱杀容恬。可惜凤鸣识破地网,害他功亏篑,现在还要不遗余力保护佩无双剑凤鸣。
片死寂中,马蹄声忽起,蹄声急促慌乱,在默然对峙中分外引人注意。
军佐心里也觉得军亭钻牛角尖,碍于军青,不好当面反驳,只好恳切道:“十三军佐,瘟疫再继续蔓延,东凡就要被毁。比起这个来,军务议厅又算得什?为东凡将士和百姓性命着想,不如让他们到军营趟,如果鸣王没有说谎,那就真是神灵显灵,怜悯东凡。”
不少人暗暗点头。
军亭不为所动,沉声道:“父亲病倒时,令暂代军令司之职,你不听号令,是打算背叛吗?”
这是最严重罪名,五军佐这方人不禁气弱。
鹿丹却未将军亭看在眼里,唇角逸出冷笑,对己方人马淡淡下令:“谁敢乱来,立杀无赦。”
骑远远驰来,马上青年身穿军家家卫服侍,骤见面前极诡异又极紧张局势,来不及表示惊讶,嘶哑着喉咙问道:“十三军佐何在?”
“在前面。”
“在高台上。”
那人当即翻身下马,在触即发阵列中疾步穿行,经过白盔人马,再走入军方前沿,路撞倒好几个侍卫,喘着粗气排开众人,眼看见军亭被容恬手下挟制,脚步猛然煞住。
军亭见自家家卫赶来,已知不妙,色变道:“发生什事?”
“谨遵国师之命!”白盔众人齐声应是。
无形弦,在空气中越绷越紧。
北风凛冽。
浓烟渐渐散去,太阳露出笑脸看着大地,积雪上流淌鲜血已经凝固,每处触目惊心,让人不禁怀疑杀戮是否人类最大天性。
亮闪闪刀刃枪尖,在日光下反射出刺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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