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阻止,也无能阻止,手掌和背后失血,已让她视线有些茫茫然,她只能静静地看,然后,伸出手来,轻轻抚着他脸。
自今而后,或许无能再见,那,这刻,说不定就是他们最后相聚,她又怎能打断,他最后证明心意机会呢!
针色湛蓝,是有毒吗?
他不知道,反正,在毒药麻痹他口唇前,他感官早就麻木无觉。利针扎舌刺喉痛楚,完全浑然无觉,反倒是她轻触,她颦笑,整个地清晰起来。
血,皓腕上血,舌尖血!
第三次,碰触柔夷手,又给拨回。
而这次,两人嘴边有笑,眼中,却有泪。他们是笑着泪眼相对。
自始至终,他们无发言,既是无能,也是毋须。
在目光交触中,他们清楚地解彼此心意。
你好,伤,彼此苦,们都明白呵。
事物依旧,人情早非啊!
如果是在两年前,甚至年以前,见着他,她会不顾切,管他什后人议论、千夫所指,她必将放下所有束缚,与他共同脱出牢笼,虽死无悔。
但是,这两年来忧患生活,教她学会稳重多虑,更明白人情忧患,当看到那多无辜被斩首人头,怨愤而无依堆在脚边,她再也没办法硬下心肠,让不相干人因己而受害。
更何况,旦百姓遭劫,受到非难,除自己,还有他。世间人,会把他形容成个“不爱江山爱美人”昏庸亡国主吧!
这点,是她就算死,也不愿见到。宁教“红颜祸水”,莫成“千古罪人”!
泪,凝视中泪,心底泪!
当血沿着脸庞流下,混合无奈泪珠,缓缓入喉,当真是血泪斑斑。
曾有诗人悼念亡妻时,这说:
“小轩窗,正梳妆
你不能走,而,也不能再留。
事已至此,夫复何言!再多说,只有侮辱彼此心意。
他望着她,热泪盈眶,忽然间,他想起临别前,自己诺言。
“们打勾勾,从嘉哥哥,定要回来喔。”
“好,就跟你打勾勾,笑笑吧!要是骗你,就吞千根针,这样行吧!”他苍凉苦笑,跟着,他蹲下身,拾起脚边细针,就这对着她,仿似尝什津津有味佳肴,开始根根地,往口中送。
顷刻间,她心意已决。
趁着主子昏迷急救,几个贪功侍卫,瞄准室内银发身影,猛力射出细小暗器,寄望能图个侥幸。
但闻“呲呲”连响,牛毛针、菩提子、铁莲子、袖里箭……各式大小暗器,在触及他身体三丈前,全给护体气罩挡下,无力地坠落在脚边。
他没有反击,也无心反击,因为更重要事,吸引他全副精神。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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