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原属吉林省,伪满洲国时期被划入三江
“不,正因为每天都活得很辛苦,所以更加热衷于微不足道游戏。”
“‘微不足道’?要怎玩?”
“‘微不足道’不是游戏名称,而是点也不重要意思。小陀螺、尪仔标、剑玉、抓鬼、跳绳——虽然娱乐不像现在那多,但人与人之间关系紧密,大家都热心助人——”苦笑着摇摇头,“算,别说这个。聊起过去事,就会忍不住抱怨。每个人都必须活在当下,不能活在回忆之中。夏帆,外公并没有瞧不起现在这个你所生活时代。”
身旁传来八音盒童谣旋律。洗肾似乎终于结束,听见夏帆疲惫不堪地吁口气,接着是护理师们匆忙来去声音。夏帆似乎下床想要穿上拖鞋,却突然发出声尖叫。
“好痛!妈妈,脚——脚抽筋!”
身白得像是拿整只麻布袋太白粉倒在头上样。但想到这是回归日本最后道程序,大家就都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回国之后,眼前犹如蒙上层薄纱,看什都是模模糊糊,原因大概是收容所生活条件太不卫生,以及营养失调吧。到医院就诊,并且摄取正常标准营养,视力渐渐有改善;但疾病种子,此时已潜藏在眼球之中。在接近四十岁时候,视力开始快速恶化,到四十岁时终于完全失明。
说完这长串悲惨经历后,夏帆语带哽咽:“好可怜——外公,原来你吃过那多苦——”
回想起来,就像遣返船船底破个洞样,自从搭上那艘船,人生便不断往下沉。
“是啊,外公吃过很多苦。”
听见由香里奔近脚步声。
“对——就是那里——”夏帆重重叹口气,说道,“每次洗完肾,都很容易抽筋,而且还会头痛——呜呜,好想吐——”
有没有什办法能为她找到肾源呢?遗体肾脏移植排队等候人数实在太多,希望相当渺茫。除非能找到愿意将肾捐给夏帆六等亲之内血亲——
倘若如今跟母亲在老家起生活哥哥是假货,那或许真正哥哥还活在世界上某处。只要能把他找出来,也许就能说服他捐出肾脏。揭穿哥哥真面目决心变得更加坚定。
回到家,又收到俳句信。这已经是第七封。用指腹读上头横书点字。
“是不是比那些人幸运得多?至少还活着。”
“——幸不幸运没有必要跟别人比较。夏帆吃多少苦,只有夏帆自己最清楚。”
“能够活着回到日本,对外公来说是件幸运事?”
“日本刚战败时也有很多问题,每个人都活得很辛苦。”
“完全没办法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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