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锯木场上面公寓里,还用纯洁浪漫主义装点生活,这种事海明威做得出,坎奈尔可做不出。坎奈尔坚持认为,哈德莉衣衫褴褛是海明威错,而哈德莉本人则是个“逆来顺受大傻瓜”。毕竟,
她觉得写作会使她从舞台紧张感中获得片刻解放,相比唱歌,写作也是个不那费力气工作。
坎奈尔认识巴黎每个人,尤其是艺术家群体,因此认识她对任何有天分初来者而言,都是不错际遇。勒布创办《扫帚》那段日子,她也提供很大帮助,把他介绍给福特·马多克斯·福特,并拉人订阅杂志。有人甚至怀疑,她就是坐镇杂志幕后总指挥。
马尔科姆·库利是《扫帚》顾问团前成员,在写给位朋友信中他坦言:“勒布情人(品位)要比勒布好,也更鲜明。”[55]
坎奈尔和勒布恋情大概是多摩咖啡馆看客们眼中大戏。勒布是巨额财产继承人,所以总能吸引女士青睐;但是据说坎奈尔经常由于嫉妒而发怒,而且明显无法将怒火忍到私下里发泄。那时,他们恋情悬而未决:坎奈尔直等着她与意象派诗人斯基普维斯·坎奈尔(SkipwithCannell)离婚手续办妥,所以她属于城里批名流——“赡养帮”(the“alimonygang”)[56]。(众所周知,巴黎是即将离婚和新近解放之人天堂。)勒布对这种说不清关系毫不在意,自从他把妻子留在纽约独自离去后,他就算是离婚,而且不急着回到婚姻桎梏中去。坎奈尔离婚案将在法国开庭时,他才开始紧张起来。
“和个已经嫁人甜心在起有安全感。”他坦言。[57]
至此,他们之间浪漫直有些“相爱相杀”味道。勒布和坎奈尔甚至住在两间相邻公寓里,中间只隔堵薄薄墙。就如勒布和海明威关系那样,他和坎奈尔暧昧似乎也潜藏着触即发危机。
勒布和坎奈尔开始造访海明威和哈德莉位于锯木厂楼上家。两对男女每周都见几次面,有时出去吃饭,有时去打网球。坎奈尔不像她男朋友,对海明威魅力没那感冒。
“眼就看出欧内斯特不可靠、难以捉摸。”她后来说,她能感觉到“他弱点就从手腕和脚踝间流露出来”。勒布对海明威英雄崇拜让她颇为不解,她猜测说:“很可能老海代表他某种理想。”[58]
不过坎奈尔喜欢并尊重哈德莉,即使海明威家生存状况令她大感意外。坎奈尔魅力四射,这把哈德莉穷困衬托得更加扎眼。
“她衣服正在片片掉下来,”坎奈尔对勒布说,“她甚至无法在街上露面。”[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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