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闻,果然身上透着淡淡药膏香气。山与三
低头看看白雪岚,像抓着心爱玩具孩子似,睡相比方才香甜多。宣怀风微笑着看这睡脸,也不知看多久,渐渐感觉眼皮沉重。
等他再睁开眼,却是有些吃惊,窗外天已经完全起变化。闭上眼时,还是黑漆漆,现在已经亮堂堂刺目。
原本是挨在床头,现在变成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被子。
宣怀风翻个身,只觉得浑身酸痛,忍不住呻吟几声。
野儿正在浴室里忙活,听见他声音,跑出浴室来,笑着说,「醒?有人吩咐,谁也不许吵你,要等你睡得足足,自己醒过来才好。」
这个头,自然是愿意,忙道,「那好,烦劳宣副官跟走罢。」
宣怀风刚说个好字,要站起来,白雪岚鼾声忽然停,睁开眼猛然坐直起来,把攥紧宣怀风手腕,厉声喝道,「走到哪去?不许走!」
宣怀风吃惊,细看他眼神,却是迷离怔忪,像是说梦话样子。
宣怀风忙道,「不走,哪也不去。」
哄得白雪岚重新躺倒睡下。
宣怀风忍着身上酸痛,勉强坐起来问,「几点钟?」
野儿说,「下午三点刻。」
宣怀风很吃惊,不料睡就睡到这钟点,不好意思道,「这简直是睡死过去。」
野儿说,「可不是睡死?那位天还没亮就醒,抓壮丁似抓个医生来给你做检查。让人从头到脚检查个遍,药膏也擦,你眼睛也不睁睁。」
宣怀风诧道,「是吗?真是半点也没知觉。」
白雪岚结实高大身体陷在软绵绵床褥里,睡意缱绻,惟恍惟惚,嘴里嘟囔几句什,渐渐又沉睡过去,但还抓着宣怀风手腕不肯松开。宣怀风怕再把他惊醒,也只好由他抓着,抬头看,见石花正好奇地打量他,心中微觉窘迫,向她露出个微笑。
野儿下巴扬,对石花低笑道,「喏,这位是扣环鹦鹉,走不。还是和你走趟罢。」
和宣怀风打个招呼,便和石花道走。
等她们走,宣怀风紧绷天神经松弛下来,连打两个哈欠。他只手被白雪岚握着,要走是走不开,只能留在原处。然而他没有丝毫怨言,反而心里充满欣悦。种懒洋洋舒适在四肢里荡漾,似乎白天经历危险惊恐,那些绑架、围捕、大火、炮弹,全是另个世界事。
他原本是坐在床边,现在没有外人,不用忌讳什,便大方地把两只脚也放到床上。斜倚在床头,就着两人手连着手姿势,挨在白雪岚身侧,缓缓把下半身挪进厚被子里。被子底下,大腿隔着睡裤柔软布料,感受着白雪岚强壮有力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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