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正要说话。
白六小姐插进来说,「大哥,家里事,回家里去说。都站在大街上,不成个样子。」
大司令也笑,说,「那是。们回家再说,你们这是去哪边?」
大太太说,「去老三那,司令和老二也道来罢。」
于是众人都到三司令大宅前停车,起进门。
众人围观夸赞,仿佛把心里仅存那点疙瘩,都像盐样溶在水里。
往宣怀风那边扫眼,见他露手神枪绝技后,不但没有露出得意之色,反而更是低眉顺眼。站在边不敢作声,有些紧张无措样子,瞧着倒不那令人生厌。
认干儿事情既定,自然有大太太安排管家听差,去准备那百桌酒席,无需赘言。这边三司令吩咐武装连撤回原营,便也带着言归于好太太,坐汽车回家。
大太太、冷家母女,仍是坐来时汽车回去。白雪岚领宣怀风,也还是两人坐辆汽车。附带着孙副官、何副官等人汽车,护兵骏马,连车连马,浩浩荡荡往三司令宅子方向去,路上气派,倒真像是办场大喜事般。
恰好到白家街巷入口,迎面辆黑色轿车开过来,见着这热闹行车,黑色轿车便停,两个人从车上匆匆下来,正是大司令和二司令。
三太太请众人在客厅里坐,命人摆上茶水点心,把祠堂前发生事略述遍,只说白雪岚挨父亲打,说要改姓只是气话,那副官倒是很忠诚,救过白雪岚性命,又有手好枪法,便让三司令收做干儿。
大司令大为高兴,着实把三弟夸两句,说,「上回见着老爷子,还说老三很识人,譬如他近卫骑兵营那个蓝大胡子,就是等带兵好手,亏他眼睛毒,能从土匪堆里挑出这样尖儿来。你那干儿,把手枪能打下五只飞鸟,那也是等勇将。」
三司令被夸得浑身舒服,面上却还摇着头,叹道,「别提,别提。枪法好,但身子骨硬
二司令拐脚,几乎是瘸跳地上前,嚷嚷着问,「老三,你们从哪里回来?不是上祠堂去吗?哎呀,在铁打馆子里得着消息,真是急死!」
大太太也忙把车窗摇下来,头探出窗外,顾不得和二司令说话,先朝着大司令说句,「司令,你可真叫人好找!」
大司令也显着焦急样子,说,「老二脚受伤,就去看他,本以为耽搁会不要紧,哪知道不早不晚,老三家里事偏偏在今天发作?如今怎样?」
三太太和大太太是挤辆车,这时也凑到窗边,笑着说,「让大哥费心,也托祖宗福,成件喜事。」
大司令怔,奇怪地问,「你大嫂在电话里说得很危急,怎又成件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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